金庆有理有据:“属下也是为了三公子……”
“闭嘴!”
钟遥面红耳赤。
“为了他”这种话连他都不相信,更何况爹呢。
褚平有些意外,他没想到顾怜会找人打听许复节的消息。
他别有深意别了一眼顾怜,压低语气:“你打听许复节?怎么,不演不熟了?”
早知道应该把许复节的尸体给顾怜瞧瞧,说不定会有意外收获。
顾怜就当耳旁风,不回答这个问题。
他从来没想过遮掩此事,毕竟以他和许复节的关系,如果他不打听,反而显得更为可疑。
宋子殷虽然没有说话,但他面上的不耐已经说明了他的态度。
说真的,自从顾怜回到府内,宋子殷感觉自己瞬间老了十岁。
他终于明白,养好一个孩子,真的不容易。
特别是像顾怜这种软硬不吃的孩子。
打也不记心,骂也不管用,管多了怕父子成仇人,不管又放不下心。
宋子殷记得,当年在家中,自己便是最调皮的那个。也曾借着行侠仗义,放火烧了人家的屋子。
屋主拖家带口跑出来时,宋子殷便知道闯了大祸。
果然,那是父亲第一次勃然大怒,把他吊在祠堂打得死去活来。
就连娘和姐姐轮番求情都不管用。
那次之后,宋子殷再也不敢动手放火,每次见到爹都战战兢兢,听话的很。
他这法子,怎么用到顾怜身上就不管用了呢?
不过,他现在终于体会到,爹当年对他痛心疾首的心情了。
宋子殷连个眼神都未分给金庆,他近日头痛欲裂,又因顾怜之事伤神,导致旧疾复发,撑到现在已经身心俱疲。
随意瞥了一眼钟遥,宋子殷挥了挥手:“阿遥,你院里的人,自己处置吧!”
小辈们院中的事情,宋子殷很少插手。
这次也是太过恶劣,宋子殷便没有过问钟遥的意思,直接处理了知意。
但金庆是钟遥自己提拔上来的,宋子殷有意让钟遥自己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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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遥羞愧低下头。
他知道,这是爹在给他面子。
钟遥想不明白,无论金庆还是知意,在他面前时都恭恭敬敬,不敢有丝毫僭越。特别是金庆,在他受伤期间事无巨细照顾着他。
好几次夜里醒来,钟遥都能看到在旁边昏昏欲睡的金庆。
这样一个人,对他阳奉阴违,表面一副嘴脸,背后又是另一种嘴脸。
钟遥有些伤心。
听到掌门的话,金庆忙跪行几步,跪在钟遥面前请罪:“三公子,属下一时鬼迷心窍,三公子,你就看在属下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饶了属下这次,属下一定痛改前非,重新做人……”
顾怜没忍住笑出了声。
他的笑声就像一巴掌打在钟遥脸上,在这寂静的正堂内显得格外突兀。
钟遥动了动嘴唇,没敢问他笑什么。
见众人的目光都看过来,顾怜掩唇收笑:“不好意思,想起些高兴的事情,没忍住笑了出来,宋三公子继续吧!”
他这话虽然听着没什么毛病,但钟遥还是察觉到其中的不对味。
宋子殷似乎想到什么,低不可闻叹了口气:“你对我的处罚,可有哪里不满?”
顾怜摇了摇头,口中道:“自然没有,宋掌门处罚得当,我没有什么不满”,说完这句话后,顾怜眼神盛满细碎的笑意,掩唇笑道:“不过在下今日看了一出好戏,没忍住被逗笑了,这才失了礼,还请宋掌门见谅。”
瞧着顾怜脸色苍白,头上包扎着厚厚的白布,宋子殷耐下性子,温和道:“知意是该死,但毕竟他在府内服侍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贸然处死太过绝情……”
嘉阳派建立这么多年,宋子殷身上戾气渐消,已经不愿轻易要人性命。
况且,宋子殷留知意一命,也是有意为顾怜积阴德。
他怀疑自己当过杀戮太重,这才报应到了顾怜身上。
顾怜定定看着宋子殷,面带笑容:“宋掌门想到哪里去了,我一个阶下囚,哪有资格对宋掌门指手画脚……”
他虽然这样说,那面上明显便是觉得宋子殷包庇。
宋子殷装作没看到:“我会给你再安排个人……”
“呵~”
顾怜发出一声嗤笑:“宋掌门对我有意见大可直接动手,不必再请人来折辱我吧?”
宋棯安见势不妙,悄悄捏了顾怜一把,低声道:“怎么说话呢?”
这也不是爹授意的。
顾怜像是完全没感觉一样,他摸着还在渗血的纱布,语气激昂:“我顾怜,再不济也是当过少主、做过主子的,现在虽然沦为阶下囚,也不是你们嘉阳派一个阿猫阿狗都敢上手的?宋掌门和宋公子若是嫌弃我碍眼,大可一刀杀了我,不必用这种阴私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