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让举人杖子村的鸡鸭来我们村。这事不难,也难。”赵廷明犯起了嘀咕。
举人杖子村和东台子村很多人都沾亲带故的,就比如赵大鹅一家,这赵大鹅还住在举人杖子村呢。现在又是腊月,马上过年了。正是串门走亲戚的时候。
到时候你送我两只鸡,我送你几只鸭子,他送给别人几只大鹅,那就不好办了。这事可以从东台子村往外边卖鸡蛋,或者卖一些鸡鸭鹅,但是万万不能让举人杖子这边的鸡鸭鹅进入东台子村。这一点很难做到,所以必须派人盯着,全凭自觉是很难的。
但是这可是冬天,派谁?咋盯着?这很难呀。
另外就是鸡蛋能吃不?能送人不?这个也很难判断。
赵廷明就把这些忧虑的话说了:“难呀。你看这么多人,大过年的。走亲访友,送两只鸡啥的,没准就进来了,这可咋整?”
“不知道。那个就是你的活喽,我要说多了,人家外边人该说了:你们看看呀,赵大鹅把咱们村长都架空了……”
赵廷明是哭笑不得:“村里的情况你比我了解一些。咱们村,那群人,那是三个不服,五个不忿的。不好管。人多又特别杂乱,实在是不太好处理这件事。
咱们农村呀,就这样。大鹅呀,这村长我是干的够够的了……”
“切,你不干难道让我当村长?”赵大鹅撇着嘴说道:“你们天天说今天不愿意干了,明天不想干了。确实现在难,你们工资开着都费劲。不过就算大爷爷你不是村长,你也是咱们村里有名气的人,这种事,就得你出面。确实可能得罪人,但是就那几头蛆,你还怕他们?就不让他们走亲戚了,这也是为了全体村民好。”
“那你咋整?你还不回家了?”
“不是,我意思是走亲戚,不允许带着鸡鸭鹅。起码不能让举人杖子那边的鸡鸭鹅,带到咱们村。这个就是底线。尽量就年前不吃鸡鸭鹅了呗,多大点事。实在不行,过年的时候,吃猪肉,吃鱼都行。也不是非的吃鸡吃鸭的。况且很多人也吃不起不是。”赵大鹅分析道。“首先告诉鸡鸭多的村里的,就说举人杖子那边闹瘟疫了,要时刻注意,千万别吃他们那边的鸡鸭鹅。远离那边的鸡鸭鹅。其次,让那几个游手好闲,没事就去山顶上偷摸抓野鸡的主,消停的。野鸡不允许带回村子。最后,严谨那几个扯犊子,专门出去打麻雀,打鸽子斑鸠的瘪犊子,不允许祸害野生动物。其实我觉得还挺简单的,虽然病毒看不见。但是它不会凭空出现,也不会凭空消失。而且它会在鸡鸭鹅身上,这就看的见了。反正天上飞的,不允许祸害,包括野鸡一类。家里养的更不允许进来。
等春暖花开的时候,没准就过去了。我有点小的个人想法。”
赵大鹅知道这个鸡瘟一般流行起来,其实就那么很短的时间。它会随着鸡感染的多了,病毒的烈性会一步步减弱,消失。要不然,有鸡瘟,世界上早就没有鸡了。所以,赵大鹅觉得用时间来换一些空间。只要保证短期不出问题,过了一段时间,自然可以云开雾散,水到渠成。
“搞一个奖励制度。这个一定特别有效。就是互相监督举报制度,在咱们村里试试。到时候,谁举报另外一个人从举人杖子带进来鸡鸭鹅,或者弄回来死的鸡鸭鹅吃,只要证据确凿,咱们就给点钱,作为奖赏。一是能提高积极性,二呢,确实也有好处。奖赏的钱,从犯错误的手里出,咱们也没钱,就一毛不拔。这样又省事,又省心。”
赵廷明一听直摇头:“不行,罚钱这个不行。大过年的,都是一个村的,都过得挺不容易的,罚钱不行。罚钱那老百姓不得炸了天呀,这冬腊月的罚钱,不等于是把人往绝路上逼迫吗?不行不行。这个坚决不行。至于奖励就更没地出钱了,我总不能自掏腰包吧,花不起。”
赵大鹅想了想,也觉得自己这个提议不太好。这个年头家家户户都不容易。确实是自己太青涩了,想的不周全了。
“不罚钱,他们又会不老实。”赵廷明继续说道。“所以大鹅你看这样行不行,杀一儆百。谁第一个犯错误,咱们就把谁送芭篱子去。”
赵大鹅一听这话顿时目瞪口呆:额……这不比罚钱还让人难以接受吗?
“大爷爷,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到时候吓唬吓唬,别真抓。总得有个人唱白脸,一个人唱黑脸呀。这大过年的,把人给逮进去,多不好。”
赵廷明这才点点头,表示认可了赵大鹅想法。不过还是说道:“大鹅呀,咱们农村这点事贼多。以前你大奶奶就说,不让我当这个村长,不让我当这个村长。我也不愿意得罪人,但是村里总得有个人当这个差事,做这个得罪人的活不是?
我还真有的时候想,和锄头镰刀说话省心省事。和人沟通其实是最难的。特别是咱们农村,你比如咱们村吧,人口多,事情也多。富的也有,穷的也有,好人也有,不好不赖的人也有。反正啥人都有。有的人好说话,无论啥事,我知会一声,他们就照办了,这样的最省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