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定是穆颜没错,尤其是她那双禁锢在他肩肘上的结实力道是一贯属于她的标签。纵观吴州城除了她谁又敢像揉面团似的捏他?
他傲骨,拒不期盼她目睹自己这副不堪一击的皮囊,可机缘巧合地总在她面前一次次被瓦解得无所遁形。
“你就非得凑近看我这副窝囊样才开心吗?”他撇过头不看她逼近自己的脸,虚弱得完全没抵抗的力气,情绪明显缓和只强忍腹痛任由她摆布。
“你全身上下就没拿得出半根指头赢过我,就剩一张嘴还想和我犟?我哪回嘲笑过你?”她看他神志清醒过来,便松开控制他的手坐直,又将一脚搭靠在床沿:“若不是你家小哥还在这里帮我作证,怕是你又得诬陷我一次害了吧!”
“这个小的可以为四小姐作证。”小厮完全倒戈穆颜这边。
“说这么多废话干嘛......”沉默半晌,萧澍摆着脸咬牙怒瞪小厮:“你还不快让她出去......敢再对她多嘴一个字......我先......把你扔进河里给溺了!”
“他一个下人而已何错之有,你才刚清醒就动不动要将人灭了口。想唬谁啊?”
“你懂什么!我的病症......本就不可大肆宣扬。恐会连累到我姐她们......”他扫了一眼小厮,止住话:“算了......如今你也知道我得了癔症,以后也别隔三差五来找我麻烦了......”
“少说这些丧气话!昨夜我们不都和好了么,你又想翻脸不认?少和我玩赖,小心我会再扁你一顿的!”
腹痛未减反增,他靠在床柱续了一口气后忍不住重重吁叹,一手按住胸腹,灰白的唇被咬的快要溢出血丝,一时无法接上她的话。
“小的再去催大夫赶紧过来!”这小厮也急眼了,看小主只吊着一口气赶紧撂下话撒腿跑出门。
房内又再剩下两人。
“你们府里的人怎么遇事就知道一个个往门外冲?”
谁知他撑着痛竟冷笑回答:“他们是怕......我真的死了,这下几辈子的命都赔不起......”
看他被几番折腾,她挠头绞尽脑汁将所有能想到的办法在脑袋瓜子里连续过了一个遍。最后忽然灵机一动合掌一拍:“对了!记得我爹爹教过一些调息顺气的指压穴法,不如我帮你按按或许可先暂缓疼痛......”
“少......寻我开心了,连大郡宫太医都乏术,你又能用什么穴法为我止痛......”
她兴致勃勃地懒得废话解释,先将药瓶塞入腰际不让他见物触景。而后不打招呼就直接一屁股坐到床上盘腿在他身侧与之大眼瞪小眼。
她又一次突然挪近,还开始对他跃跃欲试地动手。令他反应犹如惊弓之鸟。
“喂......你干嘛......谁准你上我的床!别靠近我!你伸手想干嘛?警告过你别碰我......男女授受不亲你懂不懂......”
他此刻除了嘴还能用力吧啦几句之外,早已无力抵御。他的嘴上警告也无济于事,她笃定地撇开他无力双臂的阻挡,开始打眼丈量他胸腔痛处穴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