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喃喃地说道：“是的，顽石受点化能成金，但是若是鸡蛋呢，从外面打破是死亡，从内部打破才是生命，若是指望着别人而不指望着自己，那如果没有别人了怎么办？”

女娃笑嘻嘻地说道：“鸡蛋从外面打破也不一定会死亡，除却鸡蛋里的鸡已经可以适应外面生活这种情况，你打不打破对其影响不大。若是适合的条件适合的环境，没成长的鸡蛋哪怕打破了也是可以继续生存下来的。”

“这……” 萧天歌被说得一时语塞，不过还没等他解释便被女娃止住了。

“你不用寻找新的解释，你所说的理我明了，但你有没有想过，我刚好是那只需要人帮助打破的鸡蛋呢？而且刚好也有能帮我打破的人存在呢？还有，靠不靠我自己打破，是否少了这层考验，我日后就不能通过其他努力补上呢？”

这一连串问题，问得萧天歌都没有反驳的余地。

那女娃继续说道：“终究我们讨论的世界总有那么些恶意，或者你有没有想过，我就是那只病恹恹的弱鸡。而我存在的意义只是因为食物的稀缺，我所扮演的角色不是化成凤凰的鸡，而只是在某一个时刻成长成能让猛兽果腹的食物呢？这又该如何？我也是遵循冥冥之中的天意，正如我从冥冥之中知晓了你的存在一般。”

萧天歌不解：“难道天意就是正确的吗？”

女娃反问道：“不正确吗？”

萧天歌再度语塞，良久，那莫名的心塞才让他忍不住反驳道：“若是天意前方就是深坑呢？”

女娃淡然地说道：“路总要有人去走吧？若是知晓天意的人却不按天意走，不就像一位该运送粮食的军官擅离职守一般，这事情总得有人去做吧？总不能说，这不重要，或者这个事情不能决定最终战争的走向，而不去做吧？知死便不为实乃不义，那我知晓了天意又有何用，我修了这万千世又是如何？我不过是求仁得仁罢了。”

萧天歌站在那里，神色中流露出一抹复杂。

“可我舍不得。”

他的声音微微颤抖，仿佛内心正经历着一场激烈的挣扎。

女娃静静地看着他，眼神中带着一丝清冷。

“我不是你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