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暴雨夜的巡逻
雨幕仿若一张密不透风的大网,将废弃工厂死死罩住,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地砸在地面,溅起高高的水花。安平州缩在一件略显破旧的雨衣里,手中的手电筒光芒在雨幕中显得那么微弱,艰难地开辟出一小方光亮,照亮他巡逻的路。他是这工厂如今唯一的守夜保安,工厂虽废弃,可老板要求日常维护,这夜班就成了他的活儿。
“这鬼天气,真要命!”安平州嘟囔着,狂风呼啸而来,他手中的雨伞瞬间脱手,被狂风卷着在半空翻滚几下,“嗖”地一下消失不见。雨水瞬间灌进衣领,冷得他一个激灵,他手忙脚乱地在泥水里摸索,嘴里不停念叨着:“手电筒,手电筒可别坏了。”好不容易捡起手电筒,他冻得瑟瑟发抖,朝着宿舍方向拔腿就跑,心里只想着赶紧换身干衣服。
就在他狼狈逃窜时,一阵突兀的脚步声若有若无地传来。这雨夜黑得浓稠如墨,工厂停工许久,哪会有人?安平州心脏猛地一缩,寒意从脚底直窜脑门,他惊恐地瞪大双眼,借着手电筒慌乱地四下扫视,那光束颤抖得厉害。周围除了被雨水冲刷的废弃设备,鬼影都不见一个。“听错了,肯定是听错了。”他牙齿打着颤,给自己打气,可脚步却不自觉加快,溅起大片泥水,“啪嗒啪嗒”的声音在寂静雨夜格外刺耳。
此刻,他的脑海中不禁浮现出一些工友们私下的传言。之前值夜班的老张说,有一回巡逻到工厂东边角落,听到一阵奇怪声响,像有人在低低哭泣,可凑近了却又没了动静。还有小李,信誓旦旦地讲看到过不明黑影一闪而过,速度快得让人毛骨悚然。安平州向来不信这些神神鬼鬼的事儿,但在这风雨交加的夜晚,恐惧还是悄然爬上心头。他想起初来乍到时,在工厂角落发现的一些奇怪涂鸦,像是某种神秘符号,歪歪扭扭的线条纠缠在一起,当时没在意,现在却觉得透着说不出的诡异,仿佛那些线条随时会活过来,将他拖入黑暗深渊。
2. 诡异再袭
安平州气喘吁吁地冲回宿舍,手忙脚乱地扒下湿衣服,水珠甩得到处都是。他哆哆嗦嗦地换上干爽的衣物,还没等缓过神,望着窗外依旧肆虐的雨幕,咬咬牙,重新抓起手电筒。那手电筒外壳冰凉,他握在手里却满是冷汗,刚踏出宿舍门,那阵诡异的脚步声竟再度响起,一下一下,仿若重锤敲击着他脆弱的神经。
他慌慌张张地掏出值班表,就着手电筒昏黄光线一看,今晚分明只有他一人值班!“难道真撞鬼了?”他的声音带着颤音,在雨夜中飘散,恐惧如同藤蔓迅速缠紧全身。此刻,双腿像是被灌了铅,却又被一种无形力量驱使,跌跌撞撞冲进一间废弃厂房。厂房里弥漫着腐朽气息,破败机器仿若蛰伏巨兽,透着阴森。安平州后背紧贴墙壁,大口喘着粗气,眼睛死死盯着门口,手在身侧摸索,抓到一根铁棍,紧紧攥在手中,嘴里不停念叨着:“别过来,别过来……”
突然,厂房深处传来一阵轻微的“嘎吱”声,像是有人在缓缓推动一扇老旧的门。安平州头皮发麻,握紧铁棍,小心翼翼地朝着声音来源挪动脚步。每走一步,他都觉得心跳声愈发响亮,仿佛要将他的恐惧暴露无遗。“有人吗?”他壮着胆子喊了一声,声音在空旷的厂房内回荡,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只有那无尽的黑暗似乎在吞噬着他的声音。
他将手电筒光照向四周,光影摇曳中,那些废弃机器仿佛被赋予了生命,张牙舞爪地投下怪异影子。角落里堆着些破旧零件,被雨水渗湿后散发着刺鼻铁锈味。安平州咽了口唾沫,手心的汗让铁棍都有些打滑,他硬着头皮继续向前,心想:“今儿个到底是撞上什么邪乎事儿了?”
3. 前女友的“鬼魂”
刚缓过一点神,脚步声却越来越近,在厂房内幽幽回荡。安平州后背早已被冷汗湿透,衣服紧贴肌肤,他感觉自己心跳声大得要震破胸膛。就在他惊恐万分、濒临崩溃时,一个低沉而熟悉的声音在耳边炸开:“你害怕了?”
安平州慌乱回头,只见厂房内满是灰尘的器械静静矗立,空无一人。“你真的害怕了。”那声音再次幽幽传来,熟悉又陌生,仿若从地狱深渊爬出的勾魂咒。“我在你身后。”这一句像道闪电,安平州猛地转身,手中铁棍差点挥出去,而眼前出现的竟是他前女友晓妍。
晓妍身着一袭黑衣,长发湿漉漉贴在脸颊两侧,雨水还在顺着发梢滴落,她脸色惨白如纸,唯有那双眼睛,燃着熊熊怒火,死死盯着安平州。往昔幸福画面如走马灯在安平州脑海闪现,两年前他们漫步海滨,晓妍笑语嫣然,海风轻拂她的发丝,那时他事业顺遂,爱情甜蜜,以为人生就此圆满。哪料到一场车祸,晓妍毁容,安平州在医院看到那惨状,恐惧嫌恶顿生,不顾晓妍声泪俱下的哀求,他决然转身离去。
此时,晓妍站在那里,雨水顺着她的衣角滴答滴答地落下,她微微仰头,冷冷地说:“安平州,你可还记得我?”安平州头垂得极低,嗫嚅道:“晓妍,我……我怎么会不记得。”晓妍冷哼一声:“记得?你若记得,当初怎会那般狠心!”她的声音因愤怒而微微颤抖,眼眶中似有泪花闪烁,却又被她强行憋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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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我这些年是怎么过的吗?”晓妍向前一步,安平州下意识地后退,“我每天对着镜子,看着这张脸,心里的恨意就多一分。而你,却逍遥自在,直到你也落魄了,我才找到机会。”安平州低着头,不敢直视她的眼睛,声音颤抖:“晓妍,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