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没猜错,对方是躲在那排房子后面,而且,对方是一名狙击手,依我判断,实力未必在我和工藤君之下!”
渡边“扑哧”一笑,取笑道:“林君是不是太敏感了?仓木只是电讯股一名普普通通的职员,既非身居要职,又不掌握核心机密,敌人为何要冒这么大的风险射杀一名毫无价值的帝国军人?他的动机何在?”
“不管少佐怎么看,这只是我的个人看法。”
“难道是某种巧合?”稻田插话。
“我倒不认为是巧合,时下的南京城已不同于数月前,皇军对南京城的治理见效卓着,能够转入地下的抵抗绝不会在光天化日之下进行,我们都知道,培养一个狙击手的代价甚于十名以上的普通士兵,任何一个主事者是不会心血来潮干这样的傻事的……”
“我同意这位先生的看法,当下的南京,乱象已得到有效控制,尤其是打冷枪的现象,几乎已经杜绝,作为宪兵司令部特高课的课长,我每天都会收到一份治安通报,毫不夸张说,用风气清明来形容现在的南京城也一点不为过!”听到林赤的一番话,吉田忍不住发表了一通自己的看法。
“这就奇怪了,仓木君的死很蹊跷啊!”稻田自言自语起来。
“林君还有什么看法,不妨统统说来!”渡边走到林赤身旁,微微仰着头道。
林赤想了想说道:“首先我不认为这是一场意外,看起来更像是种预谋,别忘了,仓木在临行前,接到了一个电话,他之所以出现在这里,必定和那个电话有关,否则,他不可能和稻田君连个招呼都不打,独自一人来到此处,居然还有闲情逸致喝茶,除非稻田君的电讯股实在无事可做!其二,从仓木的倒地姿势可以大体还原他死亡之前的行为举止……”林赤说着抬起仓木那条搁在石凳上的腿,指着他脚下的石凳,“在狙杀他之前,仓木君正坐在这张石凳上喝茶……种种迹象表明,他好像是来这里等某个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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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里,林赤忽然看到稻田俯身盯着仓木脚上的一只鞋底细细凝看起来,装作并不在意继续道:“就在仓木端起茶杯喝茶的时候,一发来自河对岸的子弹击中了他的脑袋,他从石凳上滑倒地上,一只腿还挂在凳子上,手里的茶杯掉地破碎,这个过程中,可以看出仓木君没有任何防备,他的佩枪完好如初放在枪套里,甚至没有拔出,便立时毙命,当然,这么短的时间送了命是由嵌入他脑门的子弹决定的,除了脑门,其它任何地方都不至于这么快断气……”
“林君这么一说,我觉得有些道理,看来仓木君真是遭遇狙击手了!”
“对岸那排房子到此处的直线距离,粗略估计起码在八十米之上,如果不是专业的狙击手,是做不到一枪毙命的。此外,我本人也是一名狙击手,狙击手的内心所想我十分清楚,自信的狙击手通常都是选择对方的脑袋,因为只有击中脑袋,一枪毙命的可能性最大,而普通人更愿意选择身体瞄准,脑袋的狙击面相对身体要小得多,但需要更精确的枪法,从这点上看,对方似乎不愿仓木君活着,他需要在顷刻间解决战斗,不留后患!”
“是谁这么迫切想要仓木死?”林赤的这番话还是给了渡边某些暗示,她开始浮想联翩起来。
“依我看,首先是要回去查查那个叫走仓木的电话来源,到底是何人给他打的,还有,是谁能有足够的公权力可以让仓木不用请示就不计后果外出……”
渡边若有所思,频频点头,正要继续询问林赤,看到稻田一直盯着仓木的鞋底试图用手抠着什么,不禁好奇问道:“稻田君,你在干什么?”
“有小刀吗?”稻田扫了一眼渡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