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她说。
又像在对他说。
低哑的声音在这菊花末季显出凄冷。
“噌——”铜盆里火苗骤亮,将那双幽深的眸子披上暖光。
聂嘉树微微侧头。
身侧,是少女乖柔跪在蒲团上的身影。
她手里攥着一些金箔纸,垂目望着渐渐熄冷的火焰。
扬手。
金纸又落下一张。
火光炸出热浪,盆底的星星也跟着闪动。
他听见她说:
“今天是我姐姐温小蝶的头七。在他们眼中,温小蝶是卑贱的戏子,在我眼中她却是这世上最好的姐姐。有人看到你的坏,就会有人见到你的好,不求事事圆满,只求问心无愧。”
她还说:
“聂嘉树,我们不要成为别人眼中的‘人’,我们都成为自己心里的‘人’好不好?”
金纸落如雨下,铜盆堆的火焰愈涨愈高。
她的脸,她的每一寸五官都被他用眼神细细丈量。
迷恋又虔诚。
细腻的眉眼,挺翘的鼻尖。
湿唇,小耳。
只要他张开嘴,就能含住吃下。
该是多美味,她在他舌尖蔓延,勾引着他的味蕾,又在他心尖跳舞。
是救赎?
是解药?
还是让她逃掉?
小妈,小妈。
逃不掉的,逃不掉的。
纸花做的小蝴蝶落进铜盆,那翅膀很快就被火光吞没,只剩下残灰片片。
热浪裹挟着他低低的痴笑一同散去。
他说:
“好。”
刚离开不久的张副官又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