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远徵将云以抒身上的伤口简单包扎过后,向她解释道:“刚才喂你吃的药是解这瘴气之毒的丹药,一颗丹药只有三个时辰的药效,而我现在必须要去后山风宫走一趟,倘若再将你送回月宫,那时间必定是不够了……”
云以抒一听,明白了宫远徵的意思,也正合她意,但她却在推脱:“公子的事情重要,不用管我的……”
宫远徵听后却皱起了眉:“这竹林地势复杂,夜间道路就更加难以辨别了。而我这地图只有一份,把你丢在这就只能等着明日一早回来给你收尸了……”
云以抒仍旧是一脸为难的模样:“那既然这样就多谢徵公子的不离不弃了……”
听到云以抒这有些意味不明的话,宫远徵心颤了一下,但很快他便稳下心神,迅速从药囊中取出最后一颗药丸服下。
刚才他在这竹林中漫无目的的寻她已经浪费了不少时间,先前服下的那枚药丸药效差不多也已经过了,没了办法他只能一咬牙将最后一颗丹药服下再出发。
目睹宫远徵服药时的动作,云以抒心中却泛起了波澜。她先前不了解那药的效果便未当回事,可如今知道了那枚药的重要性,心中却有些愧疚。
明明是自己骗了他,可他却仍然毫不犹豫地将身上为数不多的药分给她。除了宫远徵,她想不出还有另外一人如此待过她。
宫门的人好像不像义母说的那么不堪,而宫远徵似乎也不像其他人口中那般心如磐石,冷血无情之人。
宫远徵,比她想象中的好得太多太多,多的让她接下来每走一步心中的愧疚便加深了一分。
她不敢想倘若真的到了无锋杀进宫门,自己不得不取他性命那一日,宫远徵会不会后悔今日所做的一切。也不敢想他拿刀指向自己的那一日,她该如何面对他的质问。
此时的云以抒被宫远徵背在背上,朝着她心心念念的目的地走去时,她就有些后悔了。
她无数次假设如果自己不是风家的人该多好,倘若那样自己便没了机会与他相遇,那起码两人不会成为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