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张大宝这辈子吃过最大的苦,受过最大的罪,那肯定就是上个月,因为温玉玲没能及时筹够钱,导致他被赌场老板生生打断了脚踝吧?
欠债就要还钱,天经地义的事。
但在温玉玲地盲目宠爱下,一向在家里作威作福惯了的他,还是把这事儿怪在了温垚夏身上。
因为他妈说,她等了温垚夏一个星期,温垚夏都没答应把钱还回来。
又因为这个多耽搁了一个星期,欠款就从五十万,翻了一倍。
最后他爸妈没办法,不得不卖掉了刚在市区买好的房子,不得不被迫取出存了死期的存款,才总算把他从赌场里赎了回来。
后来。
他被学校劝退。
他妈妈那个体面又高薪的工作也丢了。
现在家里只有他爸还能挣钱。
掏空了所有积蓄的他们,已经没办法在一线城市生存了。
只好又搬回了这个又老又破的地方,靠着他爸那一点点的工资生活。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温垚夏这个小贱种。
张大宝垂着眼眸,只盯着眼前的车,眸色暗了又暗。
在这一片的暗色里,依旧能看出这辆车的车身线条的流畅犀利。
它静静地靠在路边,却散发着一种无与伦比的速度感和力量感。
张大宝围着它转了一圈又一圈,眼睛都看直了,最后还是没忍住伸出手,轻轻地碰了碰车的边沿。
这就是一件艺术品。
它的设计和工艺,无不体现着人类对速度和美的追求。
无论是在城市的街道上,还是在赛道上,它都能吸引无数人的目光,成为众人瞩目的焦点。
可是凭什么?
凭什么温垚夏可以坐这样的车!?
凭什么温垚夏可以这么光鲜亮丽的活着!?
而他,只能拖着被打断的腿,生活在这种晚上连个路灯都没有的破地方!?
张大宝看向那头,依旧谈笑风生的三人。
从小到大,他就一直觉得,温垚夏那张脸笑起来,格外的碍眼。
所以之前,他看到温垚夏对一只流浪猫笑,他就把猫弄死了。
这种只能靠寄生在别人家才能活下去的孤儿,不就该在他们面前低头做小么?
这种人,配笑么?
当然不配。
张大宝直勾勾地看着温垚夏,眼里的恨意翻涌不止。
最后眸光一暗,残忍一笑。
一个拿了冠军的职业选手,应该有很多钱吧?
就算没有,一个靠身体傍上了富二代的人,应该也会得到很多闝资吧?
“不是,你们觉不觉得突然有点冷啊?”毕延不知为啥,身体不自觉地抖了三抖,“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