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卿晚也确实是孩子,是他们这一伐里除鹤渊、鹤听外年纪最小的,才刚刚及笄。
“我这就去请父亲!”鹤渊狠狠瞪了谢令仪一眼,愤愤不平的转身离开。
六皇子也用森冷的眼神看了谢令仪一眼,“本皇子会如实禀告父皇。”
谢令仪并不在乎他们的态度,只是含情脉脉的看着宣王。
宣王面无表情,他深深的看着鹤卿晚。
宣王是宣王、又不是宣王。
五年前临死之际,他的意识跨越时间来到了一千多年以后,他见到了直入天际的高楼,见到了在天空中飞翔的铁鸟。
那一切的一切令他目眩神迷,他一点一点的长大,一点一点的接触这个世界,一点一点的了解这个世界。
他逐渐忘却了曾经在大虞的一切,直到大学时上了一门选修课。
他看到了大虞亡国。
看到了鹤家男丁统统为卫国而战死。
看到了鹤家唯一的嫡小姐鹤卿晚披甲上阵。
看到了鹤听趴在鹤卿晚的棺椁上哭泣。
看到了鹤听晚作为最后的鹤家人,不得不穿上嫡姐的甲胄,挥舞着战旗冲向战场。
而本该守在边关的他,却为了谢令仪卸甲,围着谢令仪团团转。
这不是自己,皇甫洵心里否定,他不是那种会被情爱困住的人。
这么想着,他的时光开始倒退,直至退回到临死之际。鹤卿晚的大哥、他的表哥,鹤钦把他从死人堆里刨出来,背着、抱着、拖着,回了军营,救了他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