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王可赌不起,行军打仗时又不是没有席地而睡过,如今还有床褥子,条件可好太多了。
深夜,宣王刚刚放松下来沉沉睡去,就听到一阵悉悉索索的布料摩擦声。声音不大,他却猛然惊醒,还未等他适应好这漆黑如墨的夜色呢,就感到胸口一沉,像是有什么东西踩了上来。
适应了这夜色,借着月光,他看到鹤卿晚披着外袍,一言不发的踩着他朝门外走去。
宣王微愣,这是梦行症?
鹤卿晚半点眼神也没给他,静悄悄的往外走去,宛如一缕幽魂。
宣王也抓了外袍披上,快走一步跟在鹤卿晚身旁,与她一起出了房门。
鹤卿晚赤着足,踩着冰凉的石板一路走到了后花园里,她抬腿迈过走廊的护栏,踩在柔软的小草上,穿过百花,来到莲池旁。
莲池旁的草丛里藏着块饼子,鹤卿晚掏出来掰成小块,洒进莲池里,几尾熟睡的红鲤立刻从莲叶下游出,去抢那几块饼子。
宣王知道不能打扰梦游的人,便只是耐心的等在鹤卿晚身边陪伴着她。
他看着她把饼子全洒进了莲池里,然后看鱼儿抢夺。
“皇甫洵,你为何要娶我?”鹤卿晚冷不丁的开口,反而吓了宣王一跳。
“你没有梦行症?”
宣王下意识问道。
鹤卿晚瞥他一眼,又问了一遍,“你为何要娶我?”
宣王不知该从何说起,穿越时空?前往未来?这种事太过离奇,没人会信的。
“我、本王、我……”宣王结结巴巴的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鹤卿晚却没耐心听他继续结巴下去,直接起身就往回走,“我不管你有什么理由,皇甫洵,无论如何我都不会接受你。”
若不是心愿里有个护好表哥,鹤卿晚真想今晚就杀了宣王,自己当个寡妇。
她走的痛快,没看到宣王听了他的话后摇摇欲坠的身体。
鹤卿晚于宣王来说,是表妹、是发妻、是家人,同样也是他所“爱”的人,在史书第一次看到鹤卿晚时,他就被吸引到了,他想了解她、想保护她。
但现在看来,他好像弄巧成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