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龄心中有些不安地回道:“臣遵旨。”
一般拟旨,皇帝都不会放到朝堂上来说,今日这出,无非是警告堂下众人,谁再敢染指科考,便是死路一条。
“还有。”
张龄刚想退回去,又折返回来。
“等宁王和大理寺彻查完顶替之人后,这批人,无论是谁,都逐出京去,永不得回,亦不可为官。”
张龄再拜,“臣遵旨。”
皇帝说完后,云如琢与常招匆匆对视,又垂下眼去。
早朝结束得很快,云如琢往后宫去拜见德妃,路上经过幽乔阁,外面围了一圈侍卫。
云如琢走了上去,卸下腰间的钱袋,交给侍卫。
“天气还冷,你们别苛待恪王。”
侍卫接过钱袋,向他行礼,“是。”
云如琢转身离去,眼里的担忧转瞬即逝。
他素来很会在人前装样子,那种似笑非笑的亲和感,又带着一些让人无法抗拒的威严。
“你去看他了?”
知子莫若母,德妃见他第一眼,便开门见山问道。
“算是吧,给了侍卫一点钱,让他们别冻着饿着。”云如琢轻笑,“不多管闲事又要嘘寒问暖,父皇不就是希望我们这样吗?”
假惺惺地维持微乎其微的亲情,好似就是皇家教会他的第一件事。
德妃不置可否轻哼一声,“昨天陈家父女进宫,我就知道这小子是彻底翻不了身了。”
“母妃不必烦恼,”云如琢给她倒了杯茶,“我就早劝过他收手了,他不听,也非我们可化解的。”
德妃端起茶来喝了口,“我倒也不是烦他,只是老四那里,又该捞到些好处了。”
“母妃,这正是儿臣要来找你商议的事。”
“哦?”德妃放下茶盏看着他。
云如琢挑眉轻笑,“慈悲寺里的那位,该派上用场了。”
眼看已入仲春,百卉含英,两驾翟车停在慈悲寺门前。
后宫二妃前来,住持亲自出门相迎,“小僧参见德妃,贤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