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扫了一眼众人,“依你们看,这群人,该如何处置呢?”
吏部、刑部二部失职,牵扯尚书省,故而右仆射长孙迟率先出列。
“陛下,科举事关朝野民生,吏部尚书知法犯法,吏部侍郎、考功司主事几人为虎作伥,按律当革职,处以流刑!”
“刑部、大理寺和京兆府衙涉事人员,应按严重程度,予以降职乃至革职。”
“黔州刺史贪污受贿,愧对百姓,当即刻抄没家产,斩首示众,以平息民愤!”
就在众人以为他说完之后,长孙迟又补上一句:“吏、刑二部失职,臣御下不严,自请罚俸一年,用以安抚被顶替考生及被拐卖孩童的家属!”
常招闭上眼深吐出一口气,本来他不想作声的,毕竟领头犯事的是皇帝的亲儿子,皇帝想怎么处置,他们这些做臣子的何必多这一嘴?
可长孙迟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尤其还自己领了个失职的罪,那他这个左仆射又该如何?
果然,皇帝凌厉的目光扫到常招身上,“左仆射又有何高见?”
“回陛下,”常招只得出列,“臣认同右仆射的看法,同样自请罚俸一年,安置受害的百姓。”
皇帝看着下面,似乎没有人想再说话了,又问道:“你们说来说去,怎么不提恪王如何处置?”
御史大夫持笏出列,一脸凛然,“恪王受贿、卖官、杀人,当数罪并罚,贬为庶人,发配边疆。府上女眷、家仆变卖为奴。”
“陛下,臣以为不妥。”云如璟颔首道,“恪王妃陈氏与其父揭发有功,当另论!”
“宁王的意思,也是觉得恪王应当贬为庶人,发配边疆?”皇帝似乎并不关心恪王府其他人如何处置,只想看他们对恪王是什么态度。
就在云如璟思考要如何回答时,秦术出列道:“陛下,臣以为,恪王应降为郡王,可派驻崖州,非召不得回京。”
此言一出,常招、云如琢,甚至云如璟都朝秦术看了过来。
云如琢思考片刻后,也上前道:“臣同意门下侍中所言,恪王降为珠崖郡王,永不得回京。”
“陈氏揭发有功,可贬为庶人,陈和一家逐回祖籍,族中子弟永世不得入朝为官。”
皇帝看了一眼他们,心中已有了主意。
“中书拟旨!”
“查抄陈家,陈和革职,陈娇贬为庶人,陈氏一族逐回祖籍,族中子弟永世不得科考。”
“薛远游和几个考功主事,革职流放。大理寺和刑部牵涉越狱杀人、京兆府衙监守自盗者,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