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净也在摇头,笑道:“你还有其他东西么?”他话音刚落,就见到谢陈再次取出一条翠绿藤蔓,摆放在桌子上。
“这是千元境的老藤,我九死一生才将其斩杀,你们看可兑换多少萤金?”谢陈看到滕蔓,心有余悸,那次大战,差点身死,他再不想经历第二遍。
高个老师傅仔细查看了一番,点评道:“成人手臂粗的妖藤,年岁很足,无论是入药还是炼器都是少见的宝贝,可以给出六千五百金的价格。”
“好!租金已经够用!”张大眼和曲涛惊喜道。
两位老师傅对谢陈笑着说道:“这只是我吴家鉴定的价格,你若不放心,忧虑我等偏向火净大师,故意压价,也可以去别家店铺再估算。”
谢陈一口回绝,“吴家招牌在松烟邑是铁打的标柱,谁信不过?”然后,他又飞速补充道:“老藤的事,各位请替我遮瞒一些,不要让百木大师知晓。”
这一句话,让两位老师傅和火净都笑了起来。百木傀儡本身亦是一株青藤修炼成形,谢陈这是担心他知晓后发脾气。
“放心,我们这一行,出门不带嘴巴。”矮个师傅笑道。
眼见无事,范展便领着鉴定师走出,房内只剩下谢陈三人和火净。
“火净大师,我有一事相商……”谢陈有点不好意思。
火净笑容温和,“说说看。”
谢陈顿了顿,道:“开店做买卖,铺面只是第一步,接下来,还要雇请匠人粉饰、重新装扮,里里外外都是花钱的地方,如果一次将两万租金交出去,我手头只剩四千金,捉襟见肘。所以,想商量一下,能否先支付一万五千金,剩余的钱等我下次一并补足!”
火净沉默下来,这种事情很少见,如果是别人,他早就将人轰走。但是,谢陈不同,他随着百木傀儡多次找到二掌柜打造法器,人脉和实力俱全,不清楚其背后还有多少能量。
谢陈补充道:“我在三楼还有两把千元境法器,如果交不上钱,你可以拿走!”
火净沉思。
“实在不行,我找百木大师借一些萤金……”谢陈急了。
火净终于松口,摆手道:“无妨,信不过你我还是相信百木傀儡的,那老小子孤傲不逊,但秉性没得说,既然如此看重你,想来也不是浮躁之人。”
谢陈大喜,连连道谢。
正好范展返回,火净吩咐道:“取几张符纸来,我与鸦三这就立下契约。”
等双方签字画押,各自留下一滴精血为证后,火净拿出一把钥匙,交由谢陈,道:“铺面现在就是你的了,存放在其他几家牙介的钥匙我会一一取回,到时全部给你。”
“至于萤金么……”
谢陈说道:“物料全部请范展处理,我剩下的八千九百萤金可先放在这里,等储物器锻造成功后再拿走。”
火净没有异议,范展喜上眉头,不过,他提醒道:“经过柜台兑换,要收取二百萤金费用……”
谢陈也无所谓,不曾想火净开口了,“从我的钱中抵扣,给鸦三凑个整,支付九千金。”
“火净大师,真乃吴家铁铺响当当好人!”
走出去很远,张大眼还在感叹,恨不得泪流满面,抱着火净表示感谢。
曲涛鄙夷道:“出息!如果不是看在百木傀儡和吴家二爷的面子上,他会这般好说话?”
张大眼一拍他肩膀,笑道:“自然是这个道理,但人家表示了善意,说几句场面话还是有必要的。以后咱们自己做买卖,这等圆滑处事你要留意学习!”
曲涛拍掉了他手掌,翻着白眼,“比你清楚!”
两人同时大笑,走在街道上,从来没有这般轻松、舒畅,看腻了无数遍的松烟邑也好似顺眼了不少,处处都是新风景。
谢陈一伸懒腰,也终于放松不少,“两位,天色尚早,接下来有何安排?”
曲涛心中生出万丈豪情,“去面摊,一人点他三碗干巴面条!”说完后,他还觉得不过瘾,道:“加双份笋干,再开几坛好酒!”
谢陈直摇头。
张大眼一挥手,叫道:“不对,先去把咱们的房子退租,今晚就搬进店铺!”
谢陈眼前一亮,“好,晚上就在铺子里,我亲自下厨,给你们做些拿手菜。”
两人怀疑地看了过来,“你那沾满血腥的双手,还会做菜?”
“滚一边去!”谢陈没好气道。
当夜,三个人就在店铺内升火点灯,滋啦的油锅中冒起热烟,旁边有打开泥封的好酒,菜香与酒香交织,直熏人醉。
“下山半年,春风回暖,我终于打拼出了自己的事业,这间铺子就是起点!”谢陈在醉意中大吼,紧绷的精神终于得到片刻放松,他不省人事。
张大眼痛哭流涕,黑壮汉子真情流露,“鸦掌柜,你是好人!”
曲涛不住抚摸着自己的断腿,唏嘘不已,他忍不住看向远处山林,春寒料峭,但绿意已悄然涌上枝头。
“因为你,我断去双腿,跌入深渊。可还是你,我和大眼从最脏污的泥水中走出,此后能堂堂正正做人……”
昏黄灯火下,张大眼烂醉如泥,趴在桌子上,突然一声大喊,“赚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