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话什么意思?
难道他那晚真的跟季明月圆房了?
一时间,裴尧心里思绪万千。
*
又是一个深夜。
季求柘再次来到同心殿外,却意外发现同心殿大门未关,明亮的烛光从门内泄出,在金砖上形成好看的剪影。
已是子时,他的君主却还在忙碌。
是在特意等他到来吗?
季求柘小小做了下美梦,然后依旧如前两次那样,悄无声息地摸进了同心殿。
裴尧正伏于案前作画,脑子里全是下午季明月的一颦一笑,下笔干脆利落,几乎一气呵成。
很快,一幅美人图跃然于纸上。
季求柘来到案桌前,颀长的神鹰在画上投下一片虚虚的阴暗。
“皇上是在等我吗?”
裴尧应声抬头,望着再一次不请自来的人。
眼前人长身玉立,一件平平无奇的黑色夜行衣被他宽肩窄腰的身形穿得极利落。
烛光下,那张昳丽的面孔越发精致无瑕,漆黑的眼眸里俱是得见心上人的喜悦,叫人见之欢喜。
裴尧握着笔的手松了松,心底欲念横生。
他知道,只要他想,便可轻而易举让这双清澈的眸子染上独属于他的情欲。
“过来。”他招手。
季求柘依言靠近,视线却落于案桌上。
“皇上在画什么?”
裴尧并未慌乱,坦坦荡荡地将手中的紫毫笔放下,“既已瞧见,何需多问?”
是了。
裴尧画的不是别人,正是季明月,准确来说,是女装的季求柘。
即便知道裴尧画的是自己,但季求柘依旧吃醋了。
“家妹温婉贤淑,听闻自入宫来便与皇上两情缱绻,如今看来,传闻为真。”
裴尧不置可否:“是又如何?”
季求柘上前一步,双手撑着案桌逼视裴尧,毫不掩饰展露眼底的妒意。
“皇上如此喜爱家妹,草民自当欣喜不已,可我还想问皇上一句,皇上又当如何处置我?”
裴尧偏头,避开他的视线,眼底有些微失神。
不可否认,他喜爱季明月,可这份喜爱是否可以归结于情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