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既是“江南六君子”之一,天然有一身文人傲骨,常以屈原诸葛自比,自诩忠君爱民、问心无愧。
对于陆澄,陆渊也只能频频去函劝导,但他自认身正不怕影子斜,并不愿做什么自污名节的事。
这在陆渊看来,反而是此地无银三百两般心虚的举动。
琅琊王接任益州刺史这事,除了让陆家惴惴不安外,也让阮婕妤按捺不住了。
原本李允瑛和李允璟一样,都是没有实权的亲王,地位也算平起平坐。
转眼之间李允瑛摇身一变,突然就当上了益州刺史,难免让阮婕妤跟李允璟嘀咕起来:
“你封广陵王时的年纪,可比允瑛封琅琊王时要小上好几岁,你也应比他强些,怎么现在却让他占了上风?”
李允璟颇为无奈:“母妃糊涂了,儿子才多大,怎么能像琅琊王一样外出做官呢?母妃未免太心急了些。”
阮婕妤道:“你现在虽小,过几年也就不小了,该早做打算。”
她思虑一番,叮嘱道:“琅琊王成了益州刺史,太子心里肯定不好受,这正是和他结盟的好时机啊。”
“儿子知道,要像当初秦王辅佐父皇一样辅佐太子,”李允璟有些不耐烦,“母妃已经说过很多遍了。”
“知道就要做到,”阮婕妤对他吊儿郎当的态度很是不满,“最近你可有多与太子来往?”
李允璟低头怯懦道:“太子与父皇一样日理万机,哪里会把我这个小孩子放在眼里。”
阮婕妤安慰道:“既然知道困难,你就更要多多上心,才能找准时机,让太子看到你的忠心。”
李允璟谦恭道:“儿子谨遵教诲。”
又想起了旁的事,遂问道:“玉美人进宫数月,可有给母妃找麻烦吗?”
说来也怪,当初李存德纳舞姬入宫,着实引起了不小的震动。
可几个月过去了,玉美人倒也安分,没有闹出丝毫的乱子,故而众人搁在她身上的目光也就逐渐移去了别处。
“她看着倒没什么野心,应该不至于是卫子夫之流。”阮婕妤不以为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