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若黑棋选择消劫呢?”李允琛追问道。
陆渊道:“选择消劫,则黑棋赢面略大。但在有限时间下,这样做的风险却高。”
“那丞相觉得,她会打劫还是消劫呢?”
面对李允琛讳莫如深的提问,陆渊并不想表现得太明白:
“陛下说的‘他’,是指谁?”
李允琛心里暗骂一句“老狐狸”,面上轻蔑地笑了:
“丞相当真不知道吗?”
陆渊不再与李允琛打哑谜,也不再和他讨论棋局,毋庸讳言道:
“荆州三面环敌,又奉大祁正朔,树大而招风,是四劫中最凶险之劫,故为生死劫;而扬州的无忧劫,除了有长江天险之外,还有另一重原因。”
“何因?”
陆渊不自觉清了清嗓子,像是做了很大的决定,才说出了这句话:
“荆州恐怕有扬州内鬼。”
李允琛眸光震铄了一下,继而玩味笑道:
“丞相说的是令昌吗?他可是你的妻侄啊。”
陆渊不动声色:“春秋祁奚举贤不避亲仇,微臣举佞当然也不避亲仇。”
李允琛挑眉道:“丞相这话说得好重,连令昌都成佞臣了?”
陆渊从座位上站起身来,对李允琛躬身深深作揖:
“微臣不敢妄下断论,只是猜测而已,以备陛下察查。”
“不说令昌了,说说另外两劫吧。”李允琛淡淡道。
陆渊再作一揖,复而坐回了座位上:“西边益州之劫最轻,但变数却最大,毫厘之间能影响全局。”
李允琛首肯:“不管荆州与北交兵还是与东交兵,凭允瑛城狐社鼠的性子,都是要趁火打劫的。”
“陛下英明,”陆渊道,“所以首先要除掉的,必定是琅琊王。”
“贸然对益州用兵,北燕再袭击襄阳该当如何?”李允琛问道。
陆渊指向了棋局中的无忧劫:“可调扬州军支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