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陛下当年是如何处理的呢?”
孟遇安浅笑道:“这个嘛,说来话长。当年我的那些谣言被奸人利用,前祁时任皇帝太子罢免了我的官职,将我草率赐婚发嫁,算是息事宁人了。”
“果然这种事受伤害的只有女人!”荀杳儿听后义愤填膺,“女人就像是一个物品,竟然能被赐来赐去!”
孟遇安垂眸不语,荀杳儿却越说越来劲:
“还有,‘嫁’这个字怎么这么恶毒!凭什么女人要离开自己的家,‘嫁’到别人家去,去侍奉丈夫的父母?我的父母养育我这么多年,他们才是我最亲、最应该回报的人。”
孟遇安平淡如水:“自古以来,女人被剥夺了受教育权,不能为官入仕,不能建功立业,甚至不能继承财产。在这样的社会结构中,没有女人容身的位置,女人就只能一辈子依附于别人。”
谁会在乎她们的想法呢?
她们的自由意志,被迫湮没在了三从四德的规训下,以至于时间过得久了,女人竟开始自我规训。
名节大过天,何尝不是一种自我规训的写照呢?
与众不同如荀杳儿,聪慧自信如荀杳儿,也在潜移默化中掉进了这个圈套,孟抗的表白对她都成了世界末日。
“不过现在已经在往好的方向发展了,”孟遇安话锋一转,欣然而笑,“女人可以上学,可以为官,可以立业。就算思想和风气一时难以扭转,但只要假以时日,总会有玉宇澄清的一天。”
孟遇安说完,又看向了荀杳儿,笑着问她:
“现在你心里还难受吗?杳儿,我可以向你保证,我绝不会因为一两句闲话就怀疑你的人品,那些乱传谣言者才是真要严肃处理的对象。”
“陛下待我这样好,杳儿不敢再委屈了。”荀杳儿站起来,对孟遇安深鞠了一躬。
孟遇安见终于哄好了荀杳儿,遂也从蒲团上站起身来,拉着荀杳儿的手,轻松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