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洛浅的话还未说完,便被妇人一巴掌打得偏过了头去。
她捂着微微红肿的侧脸,不敢置信的看着妇人,“阿娘……”
妇人早已泪流满面,眼中满是快要化成实质一般的心疼,她双手颤抖着,倾身一把将洛浅搂入怀中,语气哽咽几不成调,“浅浅,我的浅浅啊,都是阿娘的错,是娘没用,没有显赫母家作为靠山,又未能留住你父亲的心,害你自小便在这府中受尽冷眼。但浅浅啊……这就是我们的命啊……阿娘不求你可以富贵加身,只求你能平平安安。我的浅浅,我的乖囡,你怎么就投身在我的肚中了呢?哎哟……我的女儿啊……我可怜的女儿……”
她怀中的洛浅同样满脸是泪,可眼中却是几近化成实质的怨恨。
她的手紧紧地攥成了一个拳头,由于用力过猛,指甲深深地嵌入到了掌心之中,掌心处开始传来阵阵刺痛感,但她却仿若未觉一般,依旧死死地握着拳头不肯松开。不多时,一丝若有若无的红色便从那被指甲刺破的皮肤下渗透出来,渐渐地汇聚成一小片隐隐的血色,很是触目惊心。
命?
凭什么?凭什么她的命就该如此?凭什么,她就该一辈子被人踩在脚下……
她不甘心,她不甘心!
她,绝不要就这样,乖乖认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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夙璃半躺在梧桐小筑院中竹榻上,懒懒的看着跪倒在她面前的洛浅。
她轻笑一声,语气中含着些许兴味的开口道,“你说……青丘族长,命你监视本殿?”
洛浅深深趴跪着,声音隐约有些颤抖的回答道,“回禀公主殿下,奴不敢有所欺瞒。族长大人虽为奴之亲父,但,帝后于奴有再生之恩,奴知帝后对您爱之深切,奴万不愿做对您有害之事,思来想去,奴还是觉得,应将此事与公主殿下坦然相告。”
“哦?”夙璃淡淡的打量了她片刻,青丘族长之野心,她向来知晓,只是如今她已是神明之躯,其对她而言,实在算不得什么威胁,故便也未曾发落于此。只是这洛浅为人,她早已看清,今日这一番,又是唱的什么戏呢?“洛浅姑娘能坦而告之于本殿,本殿很是感谢。只是不知,你这般大义灭亲,可是想求什么赏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