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要是那灰都肉眼可见了。

对着他那有些过长乱糟糟的头发，她伸出手帮他往旁边拨了拨，那张脸也算是露了出来，哪怕看起来脏兮兮的。

但她的心情却还是稍微好了两分，

也不管他那像是随时要扑上来的表情，从他的脸上到他的身上，

只是端详了一会儿，

看着他身上那破破烂烂挂着一堆烂布条的衣服，也不知道多久没换了。

她声音微低的说了一句。

“脏死了。”

她的声音并不大，被她控制着的他那双好似兽类一般的眼睛，

微不可察的停滞了一下，

像是迷惑，

又像是别的什么，但很快他就又警惕的盯着她了，像是被打了一巴掌，有些懵却又还是很暴躁的野兽一般。

张明月也并没有觉得这样他就老实了，只不过她现在大概是心情还可以，

所以也还有些耐心吧。

她的视线也终于放在了她面前的张瑞安身上，而他从她动手时就没有再动过了。

只是静静的在一旁看着，看着他们之间的互动，看着她终于转过头，直到两人对视上，他看着她此刻有些异样平静的态度。

他的眉眼是那种清朗的俊美，好似利刃一般的剑眉邪飞入鬓，

黑潭一般清幽的眼眸，

看人的时候，总像是一下子就能看清别人心底在想什么一般。

就如此刻一般，他像是看出什么，又像是什么都没有看出来，他只是声音慢悠悠的说了一句“大概我来的确实不太是时候，碍了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