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老夫人睨他两眼,对小辈的行为无语至极。然后,她趁着夏墨喝粥,夹了个大肉包,为避免被强制性拿回去,夹过去的同时就咬了一大口。
“两位正用着早饭呢,不知道能不能加我一个?”舒心迈步进屋,手中亦是拎着东西。言老夫人看那包装,估计也是什么吃的。
舒心大咧咧地将手中袋子置于桌面:“胡记饼屋的桃酥和蜂蜜蛋糕,第一炉。”
“怪不得老远就闻到甜滋滋的香气,我闻着馋得慌。”言老夫人放下筷子,刚想把手伸进袋子里,夏墨更快一步的把东西拿走。
人的口味是会变的,很多都是年轻时不喜的东西,老了突然感起兴趣,当中喜甜食的为大多数。
“大早起来,不能吃太多甜食,会不消化。”
夏墨这个举动显然是让言老夫人不太高兴的,当即就有些闹起来:“这孩子,怎么着点儿眼力见都没呢?这是人舒心送我的见面礼,既是礼,怎么能耽搁呢?你这是要把我气死!”
然而夏墨对老人家脾气了如指掌,不吃这套:“糕饼耐放,下午吃也是一样的,若生气,我现在就给祖母拿降压药。”说完居然还真的起身离桌了。当然,走的时候把糕饼也顺走了。
“嘿,这小兔崽子,翅膀硬了,当真一点面子都不给。”言老夫人很怨念,如果不是舒心在场,她绝对是要同夏墨面前演一番撒泼打滚戏码的。
“老夫人喜欢,我那里还有,稍后就送过来。”舒心见夏墨走开,知晓他是有意为之,走到言老夫人旁边的位置坐下。
她这么说,言老夫人也知晓这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有事相商,便不会像刚刚那般打趣,言老夫人也正起身子,说道:“听闻曹家的人来了,看样子是安抚好了。”
舒心也没隐瞒,将前厅的情况尽数告知。只不过婚约一事处理起来有些棘手,不是轻飘飘一句话便可结束,所以曹老爷子也愿意在客栈留几天处理杂事。至于落脚的地方,就安排在曹雨烟住着的院子里,这是曹老爷子自己要求的。换言之,是与一之宫家的人打照面,‘丢’了人的两家凑到一起来了。
但最耐人寻味的,还是舒心为何要特意拎着东西跑来坚野家人的院子。
言老夫人直来直去,有疑问,自然就开口问之。她知自己本身没什么好图谋的,那么最有可能的还是把算盘打到小辈身上。
舒心却只说宁城风景好,这几日气候也正舒服,劝她多留几日。同样,她也希望言老夫人多享受生活,放小辈们去逛自己想逛的地方。
言老夫人心中了然。这便是不能告知于她的事情。所以言老夫人两手一摊做个闲人,只说了句注意安全,别把天捅出个补不起的窟窿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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邻院里,钟父因为曹老爷子要解除婚约的事情急得焦头烂额,在院子里来回走。
他想琢磨出个两不得罪的法子,最好的切入口就是曹雨烟。可偏偏曹雨烟不在,他想要游说都不知道找谁去说。
他心中愈发肯定,曹雨烟失踪这事就是曹老爷子暗地里指示,否则以曹雨烟那个温吞脾气,给她十个胆子也不敢忤逆长辈。还有这个曹老爷子,前厅里说的冠冕堂皇,实际上不还是瞧不起他?!还用这么阴损的法子来祸害他,果真姓曹的都没有好东西,仗势欺人!
“事已至此,还是早早把婚约取消了吧。”焦母本就觉得这事儿荒诞,联姻这件事情i的不稳定性太高,且对方总给她一种阴沉沉的感觉,相处久了只觉得压抑。她一直没好说出口,这下曹老爷子挑明了也好,赶紧解决,各自安生。
不过这话显然说错了时候,钟父此刻火气正大,听到这句话当即脾气就被点燃了,上去就是给她甩了一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