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是说沈雅凝这个人没脑子，而是怨灵的特性便是如此，哪怕你从前再怎么聪明、理性，可一旦变成了怨灵，那就是靠一口怨气撑着，很容易便会陷入极端情绪当中。

“嗬！”沈雅凝小小的身子里发出了那种意义不明的咆哮，像是野兽发出声音。

但在戚七将清心符打出去后，沈雅凝的表情还是渐渐从暴躁归于平静，周身的阴气也在逐渐收敛。

虽然沈雅凝的样子还是十分恐怖，但戚七知道她已经能听得进去自己的话了。

只见戚七正色道：“沈雅凝，你应该知道，你和梦魇两个加在一起都不是我的对手，我之所以没有收你，也是看在你没有伤人的份上。但若是你此刻变成了厉怨，即使我不杀你，也一定会有驭灵师来收你。”

“……”沈雅凝很安静，她面容狰狞的盯着戚七，但那双暴突着的眼睛却像是有了神，在思考着什么。

“戚老板，你不杀了她吗？”涂轩的声音小的只剩下气音，他生怕被沈雅凝听见。

但怕什么来什么，沈雅凝虽然什么都没说，但她却转动着脖子，用那双暴突着，还流着血泪的眼睛看向涂轩。

涂轩立刻便噤了声，他默默咽了口唾沫，那个姓沈的样子好吓人。

“沈雅凝，我不是驭灵师，只要你放了这些学生，我可以保证不伤你。”

戚七说完这话又等了一会儿，就见沈雅凝颓然的后退两步，她的头垂的极低。

紧接着，戚七就听见沈雅凝呜呜咽咽的声音：“呜呜呜～这不公平！呜呜呜～我已经等了他两百年，我在这里躲躲藏藏，就为了等他回来……现在好不容易等到了，他却不记得我了……呜呜呜～”

“那个俞家的女人，她上一世已经抢走了我的泽邑，为什么这一世还要和我抢？呜呜呜～我真的好恨，我不甘心！明明是我和泽邑有婚约在先，她凭什么抢走我的泽邑？她已经和泽邑生活了一世，为什么不能把泽邑还给我？呜呜呜～”

空空面色不善的看着那个哭哭啼啼的女人，涂轩干脆就闭着眼睛，紧挨着空空，一副眼不见心不烦的态度。

戚七见沈雅凝哭的伤心，她虽不忍打断，但她还是摇了摇头，“你想如何？难倒要在梦中和他过一世吗？”

沈雅凝呜呜咽咽的说着：“我要等他想起一切，然后和我拜堂成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