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莎多拉将最近收集到的线索罗列出来,是关于那件连续“人偶”事件的。
“按照时间线排列,‘人偶’第一次出现在一户三口之家里。”伊莎多拉让韩羽妃投出照片,韩羽妃一边“好好好”一边照做。
现场惨不忍睹,妥妥的18禁级别限制,两位夫妇倒在血泊中,满身刀伤。
一个穿着小孩衣服的无脸人偶坐在一旁,手里拿着水果刀,伪装得就好像是它干的一样。
贺雅想起以前干刑侦时断案的步骤:“伊莎多拉前辈,你有做家庭背景调查吗?”
“这是当然的了。”伊莎多拉念着档案里的内容,“社会关系简单,父母工作稳定,无养老压力,无明显仇家或竞争关系,共育一个小孩,目前小孩是失踪状态。”
这个人偶穿着的就是小孩的衣服,就好像他们家的小孩在杀了人后变成了人偶。
“人偶”第二次出现,是一栋周末加班的写字楼里。
一个西装革履得人偶倒在工位上,写字楼中加班内卷的同事无人生还,领导层甚至也惨死家中。
那个人偶趴着的工位,员工失踪不知去向。
“最惨的就是这个失踪的人了。”伊莎多拉找到另一个档案,“实习生刚刚转正,父母双全身体微恙,妻子没工作,孩子刚出生,家庭收入来源都在男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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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偶”第三次出现,是在一个自愿提前开学的学校里。
学校中发生了大面积的人口失踪,坐在座位上的学生能够被替换成了穿着校服的人偶。
伊莎多拉继续提供信息:“这次的事件就最奇特了,无人死亡或是受伤,只不过人偶出现得太突然,很多人受到了惊吓。”
收拾完厨房的柳空空出来了,也加入了讨论:“失踪人口分布呢?有发现什么线索吗?”
失踪人口集中在学校的A班B班,失踪学生的社会关系没有太大的联系,就是成绩都挺不错的,除个别学生成绩波动大,但基本都名列前茅。
贺雅要过来学生名单,翻着一沓沓的照片,眉头皱了起来:“这群小孩拍照的时候怎么都拉着脸啊,他们都不笑的吗?”
“现在的小孩哪里还有笑的能力。”
韩羽妃去过学校做过科学演讲,她是知道这群孩子为什么不笑的。
“虽然‘天启降临’仍在毁灭世界,但人却是越来越多了,一个考试就够这群孩子受的了,还有不断下放的学业标准。”
一个又一个“专家”将大学的知识编进中学教材,美名其曰人才选拔,实则培养出一个又一个“小镇做题家”。
本来大头的资源都在少数人的手里,还多出越来越多的人竞争本就一点点的资源,能笑出来才怪了。
“那群家长还说,学生嘛受点压力怎么了,哎。”韩羽妃耸肩长叹,“不存在设身处地考虑他人的人,更别提让大人共情小孩了。”
“他们满嘴绩效作用,构建了死气沉沉的上层社会,这群即将步入那里的小孩要怎么才能笑出来呀。”
看着学生的照片,贺雅突然说道:“这群小孩,是不是都比较容易被控制啊。”
“怎么说。”伊莎多拉听到贺雅看出来线索,追问道。
“我在想,人偶替换的目标,好像都是那些容易被控制,或者比较好拿捏的人啊。”贺雅又发挥了她聪明的脑袋瓜。
“自愿”开学的学校,统一装束的校服,剃着统一的发型,被“服从性测试”入脑的学生,好像就是人偶替换的目标。
而那些被家里强求着好成绩,仿佛存在意义就剩个学习的孩子,就成了第一批被替换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