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谭准备将那些被世家藏起来或者被叛军收缴走的粮食全部收为己用,而且他需要世家出得心甘情愿。
他没有这个本事,好在他有个厉害的老师。
袁谭下令全军在吕县休整,他自己则等待老师的回复。
张纮的动作也足够快,第二天中午接到信,下午就将彭城国迁徙过来的所有世家家主全部找齐了。
面对张纮突然的宴会邀请,并且还需要他们必须全都去,各个家主心中还是有些慌的。
他们也算是抛家舍业支持袁谭了,别管里面有没有占便宜的人,至少他们服从了袁谭的命令,就表示愿意以袁谭马首是瞻。
看着这些平日里人五人六,如今却畏畏缩缩的家主,张纮觉得一阵好笑。
他朗声说道:“诸位遵从主公的命令,不远百里来到徐州城,我等尚未尽地主之谊,今日只是纯粹的宴饮,莫要拘束,莫要拘束。”
“当不得,当不得……”众位家主出奇的一致。
他们心里话,你宴饮选择晚上没什么问题,可你派兵把所有人生拉硬拽过来,谁敢不拘束?谁敢当这是纯粹的宴饮?
张纮反而不着急了,一顿畅谈风月、针砭时事,生拉硬套将局面缓缓打开。
家主们为了不被穿小鞋,开始的时候只能尴尬地配合,后来却开始主动聊了起来。
没办法,远离家乡需要生存,袁谭将他们分散在各地,如今这次宴会也算是一个互相交流的机会。
看着越来越火热的局面,张纮终于拿出了他割肉的屠刀。
“唉……”
一声叹息,场面瞬间安静。
所有人都看着张纮,却没有一个敢主动答话。
这些人心里都明白,并且都在骂:看吧,看吧!纯粹的宴饮?狐狸尾巴露出来了吧!
他们都等着张纮的下文,可张纮却一句话都不说,一个人就在那里喝闷酒。
家主们的头皮逐渐开始发麻,隐隐有炸裂的趋势。
张纮可是徐州别驾,二把手啊!压力大的嘞……
半晌之后终于有人承受不住,出言问道:“张别驾可是有心事?”
话一出口,还没等其他人怎么样,他直接就给了自己一巴掌。
嘴贱也要有个限度!
其他家主在松了口气之余狠狠瞪了那位一眼,问候了一下他的祖先。
张纮没有流露出一丝兴奋,反而满脸惆怅地看着诸位家主。
这一下又给他们整不会了,心里直突突,开始交头接耳。
迟疑片刻,张纮说道:“诸位!此次呢,一来是为了宴饮,二来是有一件事告诉诸位。
想必诸位已经知道主公率军前往彭城国的事情了吧?具体的内情诸位心中都清楚,这种耻辱性的问题我等就不谈了,谈些关于诸位身家的问题吧。”
此话一出,场面直接炸锅。
他们的身家可都在彭城国,这让他们如何不惊恐?
“诸位,诸位!”
张纮大声喝止住场面,沉声说道:“主公在吕县受到了阻碍,反贼死守吕县不愿投降。
不过主公雄才大略已经攻破了城池,将反贼尽数诛灭。
现在有一个问题,主公发现吕县已经被洗劫一空,诸位留在家中的财物都被运走了。
肃静!
诸位,主公的意思是让你们派些家中信任的嫡系族人前往军中做个见证,证明诸位的身家是被反贼掠走的,而不是被主公收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