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得好!”王弋闻言立即停下手中动作,将蝴蝶刀递给吕邪,“丢出去。”
吕邪接过刀子,冷冷地看了眼说话之人。
那人浑身一抖,赶紧向身后之人背后躲。
哪知吕邪的目标根本不是他,只见吕邪手腕一抖,蝴蝶刀直直飞向了一旁承重的柱子。
寒光一闪,刀子直接没入柱子,所有人都吓了一跳,特别是吕邪,不敢置信地看着自己的手。
要知道王弋只是让吕邪将刀子丢出去,他还以为只是想吓唬吓唬人,并没有用多大力气,可如今看来……
吕邪还在惊讶,王弋却盯着那人说道:“张御史,你也没有想象中那么有勇气啊。”
“殿下怎可辱我!”张御史颇为不甘。
王弋闻言冷笑道:“张御史是被吓破了胆吗?和孤如此说话?是已无法思考了吗?折辱臣工,难道不应该挑个昏君拿来和孤比较吗?哼,不堪大用,当年田元皓劝谏孤时,不当之处可是要上手抢的。”
“田县令当然是吾辈楷模,但臣子已不是当年的臣子,殿下也不是当年的殿下了。”
“是吗?田元皓一身傲骨、刚正不阿,但有不合礼法之事必以死相谏,张御史是不想成为田元皓那样的臣子吗?”王弋一拍桌案豁然起身,眼神极其锐利,大喝一声,“田元皓,你来告诉孤,今日那刀子,孤玩儿得玩儿不得!”
殿门缓缓打开,一名文士粗布矮冠,缓缓走了进来,正是奉高县令田丰。
所有人的眼神都集中在田丰身上,三五一伙儿窃窃私语。
田丰却视若无物,来到王弋面前行了一礼道:“殿下当然玩得。此一时,彼一时。庸人只知殿下戏耍,却不知殿下辛劳。为臣者不知为主分忧,只会妄议主上,臣不知何物以喻。”
“田元皓!”张御史闻言面色通红,指着田丰怒喝,“当了几年县令,没想到你竟失了文人骨气,只知道阿谀奉承了?哼,想必日后也是个阿谀小人。”
田丰根本就没理会张御史,而是保持着躬身姿势。
王弋坐回座位,敲着案几笑道:“回来了?孤的青州如何?”
“殿下,青州土地贫瘠,人烟稀少。臣将百姓聚集于县城,鼓励渔猎、组织开垦、开挖河渠,如今青州已定,不出二十年,便可恢复昔日人口。”田丰一五一十将青州情况说了出来。
可这么一说,原本有些平复的群臣再次躁动,只因田丰当初被贬为奉高县令,大多数人都以为他这辈子想要回到权力中枢至少要二三十年或是有什么大变故,根本没想到田丰当着奉高县令的官,却管着青州刺史的事,更没想到这么快就又回到了邺城。
“不错。”王弋点了点头,笑道,“既然回来了就别歇着,刑部一直由满伯宁带管,他早就和我抱怨了,以后就由你来管吧。”
“喏。”田丰连谢都没有,答应下来却没有去自己位置上坐着,反而直直站在那里朗声道,“殿下,臣有本奏。”
“你还真是不闲着,讲吧。”
“臣要弹劾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