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无视二人,一步步试探后,动作轻巧的给陆凝霜梳头,好像在家里一样。
“小姐,白芷给你梳一个轻松又好看的发型,是奴婢这几年新学的,很适合你这样未出阁的小姑娘。
泉州盛产翡翠,奴婢回来给您装了一车最好的翡翠,您拿来雕首饰也行,镶地板也行,再不济咱砌花坛里。
还有,奴婢把淮南王府库房里的夜明珠也带回来了,咱拿来当夜灯用。”(书中请忽略辐射)
白芷絮絮叨叨,一切好似什么都没发生改变。
晚上,她直接靠在陆凝霜脚边,坐着睡着了,就跟从前守夜一样。
翌日天明,陆凝霜蠕动唇瓣,对面前紧盯着她看了很久的柳徇风说:
“我没疯。”
几日来她想了很多,也什么都没想。
亡魂们留下的执念在想——
想将小小年纪便将家庭重担扛在身上,亦兄亦父的哥哥;
想强颜欢笑带着她寄人篱下,只求一条活路的可怜继母;
想上战场多年音讯全无的父亲,想青梅竹马等她成亲的未婚夫,想村里的老槐树。
想盼着他救她出苦海的邻家妹妹,想童年那一口白馍馍,想外祖家摇头摆尾的大黄……
她自己什么也没想,站在泾渭分明的小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