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抚须,含笑说:“少年当然没事呀,但魏二公子就有事了,也没见少年动手呀,二公子举刀的手停在半空,整个人就愣在了当地。随着‘咕咚’一声栽倒在地。众人看时,他自己的刀就插在自己的胸口上,那血呀,流淌了一地!横行乡里,草菅人命,不可一世的魏二公子就这么完了,大家说痛不痛快?”
“痛快!”人们大声高呼。
忽然有位青年大步赶来,在说书先生耳边轻声嘀咕了几句。
老人大声说:“官捕来了,大家快散了吧,明天咱们换一个地方继续说。”小姑娘快速的收起什物,三人走下平台。
人们一呼而散。
戴云龙心想:这世上真有如此侠肝义胆,满腔热血的人吗?自己如果也能像那少年一样,行侠仗义,那该是多么快意恩仇的事呀!但是母亲怎么办?苦命的娘亲!她一介柔弱的女流,如果没有男人的保护,往后的日子怎么办?戴云龙没有离开家的想法。对天下的向往,就让它成为一个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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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云龙回到家中,便把听来的故事再编成一个故事讲给母亲听。戴母一边织着布,一边听着眼中饱含着泪水,她说:这世上要多几位少年郎这样的人物,那该多好。但说起来,坏人好像永远是走在前面的,不是好人不够好,而是坏人做任何事都无所顾忌,而好人总会顾及后果,永远放不开手脚。所说君子大度不记仇,小人却是手段毒辣凡事斤斤计较。像瑶峰,为民除害大快人心,却背负着杀人的罪孽,被官府通辑一生不得安宁。这世上的事,总是本末倒置,好人成了坏人,坏人却成了好人。天下人的命运,总是被强权及少数上位者所左右。
母子俩在这避世之居生活,已经不再羡慕外面世界的繁华。日出而作,日落而归,静听秋莺的啼鸣和夏虫的喧嚣,以及流水的自在和草木的成长,倒是乐在其中。
但是好景不长;前些天,戴云龙自山外回家,老远就喊娘亲,怎么不见回音?门大开着吗!他快跑到屋前,眼见满地的鸡毛,顿时有种不详的感觉:不会出什么事吧?
戴云龙冲进屋,“阿娘!”他惊叫一声,只见母亲给反绑在屋柱上,鬓发如乱,挣扎着看着戴云龙。
戴云龙急忙给母亲松绑,并拿掉塞在口中的布团,急的问:“阿娘,这是怎么回事呀?”
戴母缓过口气,就伤心的落泪,哽咽说:“鸡,咱家的老母鸡……”
“阿娘,咱家的母鸡怎么了?”
戴母说:“刚才,让四个坏蛋杀掉吃了,娘不准,他们就把娘给绑了。”
戴云龙听了这个气呀,心说什么人这么坏?咱家的两只老母鸡呀,每天生蛋母亲都舍不得吃,正准备让它抱窝孵小鸡呢,就这么没了?不行!戴云龙急问:“阿娘,那四个坏蛋长什么样?何时走的,可知去哪了?”
戴母说:“那四个坏人,一个瘦老头,一个大胡子,一个中年人,一个矮胖子。他们进门就翻东西,嚷吃的,看见鸡呀,那个矮胖子抓住就杀。他们吃过刚走不到一个时辰。娘听他们议论说是奉命追捕什么犯人,至于去哪了,娘实在不知道。”
戴云龙心说:这年头,什么人都有。他气不过,立即从屋后拿出一根大铁棍(这是年前他在外面铁匠铺定做的,每次习武,母亲都在旁边默默的看着,一边做着针线,一边又不免担心,男儿的心志在远方,不知什么时候要离开母亲了),就要去寻那伙人。
戴母慌得一把拉住,苦苦劝说:“云儿呀,你可不能去,那伙人凶神恶煞的,你怎么是他们的对手!”
戴云龙说:“阿娘呀,咱们活着可不是这么被人欺负的,他们那么坏,云儿一定要他们付出代价!”挣开母亲,就跑了。
戴母呀,是望着远去的儿子,干着急。
几天来,戴云龙扛着铁棍找遍了附近林中和村镇,没有见到四人。也是少年心性,出不了气,这心中的气就更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