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楠柏皖你守着啊一定守着啊,我有驴,我走得快,我去找县令,记得啊,等着啊,一定要等着啊……”
不良人开始敲锣了,立冬后天黑得早,马上就宵禁了!
城守已经关上了城门,看着城门楼子里的一群野人,他没好气道;“你们可看好了啊,人是你们领进来的,出了事儿跟我没丝毫关系!”
见几个不良人点着头,城守不由得好奇道:“不会你们真相信他们一个姐夫是御史,一个大兄是县令吧!”
楠柏皖点了点头:“开始不信,现在有点信!”
“唉!”城守无可奈何地摇摇头:“要是真的,那我大兄是长安颜善颜县丞!”
话音才落下,一阵马蹄声传来,众人抬头一看这一匹白马突然从远处出现,马儿速度极快,就跟要飞了一样。
这时候敢这么嚣张地骑马的就只有县令颜白,而且还是一匹白马,陛下曾经骑过的马。
城守忍不住长吸了一口气:“不会吧,这一群野人不会说的都是真的吧!”
颜白觉得自己的心从未跳得这么快过,一年,整整一年,陈摩诘这小子从去年的不告而别后整整走了一年,今日得到消息他可能回来了,颜白决定一会见面先打一顿,一定要问他下次还跑不跑了!
如果还想偷偷地跑,那就继续打!
想着想着颜白又觉得心疼,他走了一年还不是因为自己,就因为自己当初说那儿的参好,这小子就偷偷地跑去采人参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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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摩诘看着远处那一匹飞驰的骏马,受了一年的苦都没有哭的他,被人差点打死都没有哭的他,突然放声嚎啕大哭起来。
腾远站起身抱着陈摩诘又蹦又跳,大声鬼叫,像是疯了一样,突然他好像想起了什么,指着城守怒声道:“我真没骗你,我姐夫真的就叫做陈黯,他真的是御史!”
见城守一瞪眼,腾远缩了缩脖子:“你刚才把我头打疼了!”
颜白已经来到城门前,看着大哭的陈摩诘也不由地红了眼,左右看了看,目之所及没有找到一根棍,就走到石榴树旁折断一根食指粗细的木条,一把扯掉枝叶,走上前看着陈摩诘:
“还知道回来啊!”
“小弟让大兄挂念了,该打!”陈摩诘不断地磕头,不断地说着自己错了,让大兄挂念了!
“我让你不告而别,我让你不告而别,我打死你个没良心的.....”
石榴树枝条疯狂抽打着陈摩诘,陈摩诘俯身在地上,故意把后背挺得直直的,枝条每一次落下,陈摩诘的后背处就有一蓬灰突地散开,抽了几十下。
楠柏皖看着身穿狼皮的陈摩诘,转过头不想看,这是在打灰,不是在打人,看来这小子和县令关系的确非同一般!
狼皮上落下的灰尘在地上积攒了厚厚的一层,看着一脸笑意且享受的陈摩诘,颜白恨的牙痒痒。
“楠柏皖把你手里的棒子给我,看我今儿不捶死这不知道回家的野小子!”
楠柏皖赶紧后退几步,谄笑道:“县令,算了,算了,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我这棒子沉,别把人打坏了!”
就在这时候一个黑瘦的女子突然冲了出来,像狼崽子一样龇牙咧嘴地做出凶恶的模样,她忽的一下拔出一把一尺多长的匕首,朝着颜白胡乱地挥舞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