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茅草屋中。
“媳妇,你真要把泽儿给卖掉,这..这不好吧!”苏铁柱面露为难,有些不可思议。
“哼,咱家现在就这条件,吃了上顿没下顿的,再说让苏泽那小子跟着镖局走,也是为了他好,起码能吃饱饭,要是混的好点,说不定以后学个一招半式,再当个镖师什么的,在县里安家乐业,那不是出人头地了么!到时候,他还得谢谢咱呢!”马茹白了苏铁柱一眼。
“可他毕竟是我的亲侄儿!而且我听说,这秦威镖局看上去风光,实际上杂役并不好做,说不定还要经常外出随镖,出生入死,前几年咱们隔壁村就有几个小子被卖过去当了杂役,结果再也没回来过,有的被山匪砍死,有的命倒是保住了,结果成了残疾,腿都被人砍掉了一条!”苏铁柱心有余悸,脸上露出后怕之色。
“反正你不用管,人家镖局给的钱多,这二十两银子我是要定了,恶人我来当,这件事情我去跟他说,他答应也得答应,不答应也得答应。不然老娘马上马上回娘家,你自己跟你的侄子过去。”马茹一脸的不悦,怒道。
“这...好吧!”一听二十两银子,苏铁柱叹了口气,见拗不过她,摇了摇头。
....
傍晚,大王村外的某个无名山丘,苏泽跪在两个微微凸起的坟头前,回忆着过往点点滴滴,面前青色石碑上,一个写着“苏门李萍之墓”,另一个写着“苏氏铁力之墓”。
“爹,娘,我要走了。你们放心吧,我一定会照顾好自己的,等哪一天我出人头地了,我一定会回来看你们的,儿子我一定会努力,让你们为我感到骄傲。”
少年孤身一人,喃喃低语几句,摸了摸放在胸口处的一块漂亮石头,随即重重磕了几下响头,站起身来,目光盯着远方,神色平静。
今天下午,婶婶已经把秦威镖局要来村里买杂役的事情告诉了他,听到这话的苏泽并不伤心,只是觉得心寒,同时心中隐隐有种解脱的感觉。
毕竟这么多年,叔婶二人本来对他就不好,天天干脏活累活不说,动不动就打骂,还经常不给吃饱饭,简直就像是牲口在用。
亲情...有...但只有一点点。
秦威镖局在福岐县很有名望,据说镖局里面,镖师杂役加起来便足有一百多人,占地上百亩,主要业务除押镖外,还在城中有三五十家商铺,经营酒楼、衣饰、药房等多种生意,家大业大,乃福岐县有名的豪强大户。
这也让苏泽对县城的生活,略有向往,当然他心中也很清楚,自己是去当杂役下苦的,日子怕不会太好过。
…
三日后,村中一块空地上,停着一辆简陋的马车,并有三名挎刀而立的青年大汉,旁边有十几名村民围观,伴随着阵阵窃窃私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