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文库中所有的案卷,非查案人员是不能随便翻阅的,你到底是不记得了,还是……”
严俊神色从容,若无其事道:“朱县令,死的是我的父亲,我想尽快找到凶手,所以来看一下旧的卷宗,也不足为过吧?”
他突然又沉了脸色,“朱县令不会因此对我有所怀疑吧。”
朱县令尴尬一笑,“呵,那倒也不至于,不至于。”
不至于他个头,回头就跟裴少卿告状去。
严俊这厮有问题啊。
他直觉不应该把严俊再留在县衙,“案卷看的差不多了,我们还是先回严家吧,看看裴少卿他们有没有查到什么。”
严俊嘴角轻轻一撇,似笑非笑道:“行,那我们走吧。”
朱县令带着严俊回到严家时,裴离一行人正好站在严宅的门口。
裴离朝周管家问道:“从那天晚上到第二天早晨,没有外人离开严宅吗?”
周管家斩钉截铁道:“是的,没有外来人离开。”
沈初怕周管家没有听懂裴离的问题,又把问题拆开问了一遍。
“我家大人的意思是,严家办了那么大的寿宴,定是请了不少亲朋好友,有没有远来的亲戚喝完酒又离开的。”
周管家思考片刻,“若说的的是专门来祝寿的亲戚,那倒是有几个。严家的老亲来了四五个,还有我家夫人的亲妹张巧巧也来了,他们都在家里住了一夜,第二天一早就走了。”
他懵了,实在是不太明白大理寺的人为何要这般问,总不能怀疑到老爷亲戚身上吧。
“他们都是几十年的老亲戚了,这有什么可怀疑的呢?”
裴离摇了摇头,“这儿出了人命案,任何人都值得怀疑,我指的是任何人。我再问你,有人离开严宅时手拎着大包袱吗?”
查案者就应该怀疑一切,并且怀疑自己的怀疑。
有时候最不值得怀疑的人,反而是案子的真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