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十八岁那年按理说应该去音乐学院读书,而且档案里也确实是这么显示的,但实际上,去音乐学院的并不是文女士本人,而是一位叫纪云琼的女士。文女士则在当年,以纪女士的名义前往D国,并在欧洲定居至今。”
“您与二人都是旧识,应当知道纪女士家道中落,她本人一直以远亲的身份在文家寄住,面对文女士这个互换身份的请求,她答应得非常痛快。”
“当初两人互换身份,我猜测是因为文女士家族背景的缘故,导致她当年无法以正规途径出国,而她与纪女士容貌上有几分相似,所以在检查手段不丰富的那个年代,偷梁换柱还是很容易实现的。”
郁青岚听到这番解释,几乎很难冷静下来,“所以后来我所打听到的‘文咏薇’,实际上一直是纪云琼?”
“理论上是的。”程骋的叙述不带丝毫感情,“可惜您当年见到纪女士的时候,她已经无法正常与人交流,否则您应该能早早地知道真相。”
“纪女士是个了不起的音乐天才,她加入音乐学院之后很快就在学生群体中大放异彩,追求者络绎不绝。只是她幼时家境优渥,长大些又突遭变故,性格有些难以接近,时间久了便容易遭人排挤。”
“而这时,一个叫项天明的公子哥开始了对她的追求。”
听到项天明三个字,谢祁安突然抬起头来,程骋无视他的激动,继续往下讲了下去。
“项天明的追求可以说是无微不至,纪女士被他感动,两人便顺理成章地在一起了。”他顿了顿,隐晦地看了桑榆一眼,“只是好景不长,项天明得知了纪云琼的真实身份——”
“他一门心思想攀附文家,结果发现自己找了一个假的文家大小姐,于是就始乱终弃了?”唐绵绵听得起劲,“凤凰牌渣男啊?!”
“没错,”程骋点了点头,“他四处散布纪女士的谣言,纪女士在学校里简直到了人人喊打的地步。更加雪上加霜的是,纪女士此时发现自己怀孕了——那个年代虽然已经不再那么封闭,可未婚先孕仍然算是一件丑事,以至于纪女士被乐团解雇,自此精神逐渐崩溃。”
“那个孩子的下落并不明确,但现有的证据指向了G省T市的某个县城,纪云琼外祖家就在那边。”
“噢,这么巧。所以那个孩子极有可能就是我,对吗?”
G省T市恰好就是桑榆自小长大的地方,地点一致、时间一致、外貌一致,这已经不是凑巧能解释的了。
“我的生母去世了,我的生父是个渣男,”桑榆与周霁月满是心疼的目光对视了一下,又仰起头扫视了一圈众人,眨眨眼睛,“怪不得不想让我知道这件事啊。”
郁青岚没想到事情竟有这样的反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