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那些都不如你重要。”
“……”
“我不是信口而言,而是这些年来的证明。”
他垂下眼眸,这些年他扛着内心的思念和煎熬,带着宋老的遗愿,极力表现出常态来当这副掌事,做到万事周全,策无遗算。
她怎么会想不到他这些年来的孤立无援,他的不敢懈怠,他在这个位置上的艰辛与孤独,他被钉在这里,进退不得。
洛知吾握住他的手,说:“好。”
“只是,你知道吗,我这副躯壳,随时都可能坏掉,烂掉,我也早就不在乎生死,也不想问世事,什么玄门什么生死界,一切都是虚妄。我走出来,不过就是趁我还活着,把该报的仇报了,死了也不亏。”
她深吸了一口气,继续说道:“我走出来我就什么都不怕,可我偏偏害怕见到你,怕你过得艰辛又孤独,怕你心想之事未能如愿,怕你念着我也怕你忘了我……”
她想起木里方才对她说的种种,她忍到这一刻眼泪才流下来。
青墨苏为她拭去泪水,他靠近她,额头轻轻的抵住她的额头,温柔的说:“坏掉了我会修好,烂掉了我也能补好,你忘了我是什么都可以做到的青墨苏吗?”
她怎会不记得,过去每次捅出篓子来,都是他在帮她,遇着麻烦也是他相助,每当如此她都会夸赞道:“墨苏兄你真厉害!墨苏兄你真是无所不能!不愧是青二公子!”
青墨苏抬起头,看着她的眼睛说:“我的艰辛孤独算什么,远不及你受的无妄之苦,我心想之事便是只要你活着。所以,你要做的事情尽管去做,要找谁报仇也不必忌惮,我会在你背后,也会在你前方。”
洛知吾点点头,纵使挂着泪水也笑了起来。
“谢谢你,只是这件事,只有我去做,我必定是要亲自手刃杀害我的凶手,我不希望任何人参与,包括你。”
“为何?”
她顿了顿,好一会,才说道:“就当我是睚眦必报。”
“好。但我会在确保你安全的情况下,不干预。”
二人正说着话,传来敲门声,木里将温水送进来,便退出门外。
青墨苏将她牵至床榻上坐下,在木盆里打湿了帕子,替她轻轻擦拭脸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