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鹿城与青墨苏分别后,便带着十里醉来到了炁回峰。
山上的积雪很厚,她行的很艰难,好不容易来到了琼屋,却看见白楚慕。
“你怎么来了?”白楚慕满脸喜色。
“我…”她举起手里的酒,说道:“我来还东西。”
白楚慕连忙将她拉进来,为她弹去肩上的落雪,关切的问道:“你冷不冷?昨夜的雪很大,山路难行,你可以给我疾风飞书,我提前把山路的雪扫扫,你又不会御剑,这上来也未免太辛苦了。”
“还好还好。”洛知吾不自在地笑笑。
见她有些落寞,他说道:“你的事,我都听说了。”
“你都知道了,那你……”洛知吾有些犹豫。
“我认识的就是你洛知吾而已,与你有没有锁冥灯,与你的任何身份都无关。就好像你认识我时,我也不是白金门少主。”白楚慕似乎一点也不介意她现在的处境。
他接过十里醉说:“我藏在这里的酒,原来被你偷喝了。”
“原来是你的?我还以为是云阳真人他老人家好这口,藏在了这里。”洛知吾笑道。
“我常年在山上,还是需要喝点小酒来消消愁。”他玩笑道。
“这次见你,反倒觉得你好像没那么忧愁了。”
“可你却看起来忧愁了不少,需不需要白师兄来开解开解?”
“我还好,就是变数太多,一时有些难以接受,不过人生嘛,世事无常,好好活着。”
白楚慕揉揉她的头发说道:“时隔三月,怎么变得如此丧气,可不像我认识的洛知吾哦。”
她扯出一个勉强的笑容,白楚慕又说道:“不必在乎大周试的名仕榜,你看我,当年的榜首,不也落得如此。”
“那你甘心吗?你本应是继任人。”洛知吾问道。
白楚慕沉默了一会,说道:“我在年少无助之时被迫离开家,独自过了这么些年。三个月前在大周试的观赛场上,看见他们其乐融融一家人时,我便觉得那是我永远回不去的地方了。”
洛知吾看着他,当年的他应该也是同自己一般年纪,遭到至亲的怀疑和审判,最后遗弃,送至炁回峰随云阳真人修行,无事不得入白金门。
白楚慕拍拍她的肩膀,打趣道:“你不必为我感伤,好歹,我没有性命之忧。”
“难不成是如今我的处境比你更惨,才让你的忧愁化解不少?”洛知吾问道。
白楚慕大笑起来,洛知吾送了他一个白眼,说道:“也好,我这步田地还能让人开怀大笑,就当我在积德吧。”
不久,她便说道:“酒送到了,我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