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宛如潺潺细流,悄无声息逝去。
转瞬之间,一个月便过去了。
近些日子,大乾国内的氛围再度凝重起来,就在前两天,一份加急军报快马加鞭地传入京师。
西边的大梁和南部的大庆共计陈兵八十万。
定西侯和平远侯接连向朝廷请求支援。
无奈之下,姜长夜前往御北关整顿约束誉王,无双侯则领兵南下驰援。
好在大乾国力强盛,远非其他两国可比,即便三线作战,短期内也能支撑得住。
或许还没等大乾撑不下去,那两国自己内部就先出问题了。
这一日,在顾恒的庭院里,薛雅、苗青曹、苗青画、彭世仓和晴雪都在。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满心疑惑,不知顾恒召集他们所为何事。这些日子,顾恒的变化大家都看在眼里,也都知道他有心事,只是没人询问。
“这几日大家都休整得不错,不过你们也清楚,我和东燕山佛寺结了仇,那帮和尚可不是善类。”
苗青曹眉头一皱:“大人是要我们离开京师吗?”
顾恒先是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
“是,也不是。你们待在这儿不安全,所以得换个地方……”
晴雪这几个月被养得白白胖胖,一双大眼睛扑闪扑闪盯着顾恒。
顾恒摸了摸小姑娘的头,轻声道:“不要抵抗!”
刹那间,小姑娘周身闪烁起幽绿色的光辉,整个人化作无数深绿色的符光,如潮水般涌入顾恒的左手之中。
众人惊得目瞪口呆。
“进了里面,你们可能要沉睡一阵子,等事情结束,我会把你们唤出来。”
苗青曹欲言又止,想到自身和众人的实力,把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
大乾皇宫。
一个多月过去,曾经沦为废墟的东城已然恢复如初,重现往日的繁华。
崭新的店铺纷纷开门营业,往来于内城的都是衣着华丽的达官贵人与富商巨贾。
乾清宫内,乾皇正在审阅新呈上来的战报,这时,外面的太监迈着小碎步进来:
“陛下,顾恒求见!”
乾皇合上手中的战报,脸上闪过一丝惊讶,心中暗忖:
“他这时来,难道是想离开京师?不过现在走了倒也不影响大局。”
随即起身:“带他去玄武阁,把今日的餐食也一并送到玄武阁。”
“是!” 太监恭敬地退下。
玄武阁,名义上是阁楼,其实只有一层,准确地说,是一座建在水池上的大亭子。
乾皇盘膝坐在木榻上,顾恒坐在对面。
木榻边是木质围栏,围栏外便是玄武池。
木榻上有棋盘,乾皇拿起黑子,率先落了一子。
顾恒看也不看,随手落子。
乾皇眉头一皱:“今日前来,所为何事?”
说话间,又落一子。
顾恒跟着落子,开门见山:“臣想询问陛下,皇征平章大钟该如何毁掉?”
“哒!” 黑子重重落下,乾皇眉头皱得更紧了,他用余光看向面无表情的顾恒:“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自然明白,陛下不是想让臣坐实应运之人的身份吗?
毁去大钟不是正如了陛下心愿?”
乾皇正欲落下棋子的手突然顿住,愣了许久。
风吹动水面,掀起阵阵涟漪。
而乾皇心中惊涛骇浪。
顾恒笑了笑,双手扶在腹部:
“不用如此,这事臣早就知道了,若是我不愿,一月前的叛乱陛下可能连我人都见不到。”
“什么时候?”
乾皇压下心中的慌张,哪怕这事在他看来已经成了,但他心中依旧慌张。
不因为别的,自己身为棋手第一次被人看破了。
顾恒抬起一只手撑着脑袋:
“我动手毁掉临河村钟楼的那个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