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抽烟。”卡蒂闭上眼睛,动了动。
“没有了。”张肃环顾一周。
到处都是残损的瓦砾,城市变成了连绵的灰色群山,像一座巨大的海中盐漠,到处都是斩痕与矿坑。
“我要喝酒。”卡蒂絮语。
“夹层里好像有医用酒精……”张肃检查盔甲。
“没了,蒸发了。”莉迪亚疲惫地报告,“刚才的战斗全程都在120摄氏度左右。”
“难怪我觉得有点热。”张肃暗叹。
他再看卡蒂,卡蒂已经睡着。
“我得把她带走。”张肃给卡蒂盖上一条鲜红急救毯,然后抱着她,向人类防御计划的中心避难所移动。
他身后,几个英雄还在厮杀。
只要抢到一把令使刀锋,他们都能从此成为天下人。
“为什么让他们内乱?”张肃望向爱蒂丝。
“刀迟早会回到我手里。伱该问的是,为什么他们那么容易屈服于力量的诱惑。”爱蒂丝说,“你想干涉吗?”
“这不归我管。”张肃说,“我要休息了。”
“而我会陪你。”爱蒂丝走到张肃身旁,她的呼吸闻起来像蝎子毒液,仔细品尝后又像玫瑰香。
“等等。”张肃从盔甲深处拿出莲雾缝制的银白丝巾,用它擦了擦脸,拭去血污,再珍视地藏回核心,“……现在可以走了。”
“……”爱蒂丝意味深长地看了张肃一眼。
张肃带卡蒂进入人类防御计划中心的避难所。
里面空间很大,还有好多难民没有顺利逃进来,所以显得空旷。
一排排床位横平竖直地排列,每张床用隔水布来遮蔽隐私。
他打开其中一个红色幕布,将卡蒂放上去,把枕头放到她的脑袋下面,卡蒂不自觉地翻了个身,鲜血微微渗出,染红被单。
这里相对平静,张肃终于有时间好好喘息。
他在爱蒂丝的帮助下脱掉盔甲,里面散发出积郁已久的蒸腾汗气。
清冷空气掠过张肃伤痕累累的皮肤,凉爽到极。
他打了个寒颤。
爱蒂丝迫不及待地吻上张肃的肌肉。
“我们赢了。”她在他耳边说。
“刀锋令使……它没有名字,所以死了也不会在地狱重生,它永远死掉了?”张肃感受着身上一股股异样的触感。
好像站在一座淋浴间,不过冲洗下来的不是净水,而是浓稠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