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得不稳，走得不快，行动几步间，便要喘上好几口气，不扶着些东西，就要左右歪倒，真比起来，刚刚学步的两岁小儿，都要走得比他稳当，但……

这些都不是问题。

他真的靠自己站起来了，靠自己走动了。

这是自四岁那年，柳修打断他的腿后，头一回，有了真正恢复成正常人的希望！

自从拄着双柺，直立站稳后，柳余那么爱自尽，那么三天两头，就要‘死一死’，助个性的别怕脾气，都再没寻过短了！

多不容易啊。

柳余以往哪年隔两个月不自尽一回，季奶娘都是要烧香拜佛，到圆坛寺还愿的，如今，眼瞅着越活越硬实，越过越精神了，季奶娘和宋氏开心得眼睛，都快笑不看了，今日，也是相携去往城外圆坛寺烧香！

本来柳长安是想跟着去的，只是府里突然来了客人，她便留下了。

“长安姐姐，我看余哥哥的情况越来越好，我瞧着，他约莫很快就能跟正常人一样了！”

凉亭里，石霄月笑得眉眼弯弯，手指点着柳余，歪了歪头，喜气洋洋的道：“余哥哥，你走了好一会儿了，要是累了，就稍微歇歇吧，宋姨姨都说了，你恢复的事儿不能急，要劳逸结合，张弛有度！”

“是啊，大哥，你的腿骨刚刚好了，大夫都说了，没长结实呢，不能着急！”柳长安闻言，起身上前扶住柳余的胳膊，把他往椅子上带。

柳余没拒绝，顺从的坐到石凳里，抬头擦了擦额头冒出的汗，嘴角有些青白。

他的腿是有好转的，然而多年坐轮椅的生涯，终归给他造成了巨大的影响，打骨头重新打断接上的疼，都没有复健难受，如今，他一天站半个时辰，走一刻……

每每，骨头都难受。

但难受也是开心的，十多年了，他也终于能直立行走，不用天天仰头瞅别人的下巴和鼻孔~~

“大哥，你怎么样？”柳长安提壶，给他倒了杯茶，关切地问他。

柳余就笑，“我好着呢，有外祖亲娘疼，腿好了，妹妹也认回来了，在没有更好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