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面,怎么会演变成如今这个样子?
好好的问责大会,怎么就变成了抢人大会?
法务部的调查员阴沉着脸,在这种大佬云集的情况下还轮不到他一个小小的调查员再逼逼什么。
可就此沉寂,又不太甘心。
法律条令必须要凌驾于整个城市之上,这座城市才能长久且健康得发展下去。
对就是对,错就是错。
对了就得奖,错了就得罚。
对错不可相抵。
如果都由得这些掌权的人胡来,再大的城市也有分崩离析的一天。
一双拳头紧紧握着,身后突然传来了一个温和的男声,“相信你所坚持的,别放弃。”
穿着一身绿色半透明风衣的男人无声无息地出现在调查员的身后,男人看向海伦,轻轻笑着,像是一阵无害而柔和的微风,“海伦院士,当一个孩子年满16岁离开家庭外出工作后,父母就再也不能替他承担任何责任与义务。当这位战士走下培养仓以自我的意志加入到这个世界上之后,他的一切所作所为都该由自己负责。基因正常的人造人并非奴隶,科研院也没有他们的绝对领主权。这一点,是写在人造人计划的相关宪章之中的。当您将他以货物的属性谈论时,您已经认定他是计划中的失败品……那么请问,海伦院士,您是否觉得这位战士,是人造人计划的残次品么?”
“……”海伦眯着眼睛,凝视对方。
男人笑呵呵的,眼睛眯成一条狭长的缝,就连说话时也轻声细语,看起来人畜无害。
然而哪怕是没见过这位法务部部长的人,也听说过对方的阴险毒辣。
法务部的人就像是一条缠绕在所有人脖子上的阴冷毒蛇,对着每一条鲜活稚嫩的脖颈,都贪婪地吐出冰冷的蛇信。
对付其他任何武装部门,科研院都可以掐住对方的命脉,不讲理也就不讲理了。
然而对于法务部来说,这种纯粹以理性和哲学来治理城市的机构完全不惧科研部的掣肘。
如果不能真正地在道义上“战胜”对方,对于对方的诉求,哪怕是城市的元老会也不得不重视。
海伦是搞技术的,对于这种人心道理上的诡辩不甚擅长,也无心在此方面与对方对抗。
此时只是沉默不言,单纯凝视着对方。
男人也不在乎,只是温柔地看向白厄,话语轻柔,让人如沐春风,“白厄?在这里,我首先替我的手下在刚才对您的冒犯致以道歉。他不该忽视您此番做出违纪行为的动机,或许您真的有不得不这么做的原因。那么,现在我们可以听听么?”
海伦站在白厄身边不远处,在男人说完后,就第一时间对着白厄嘱咐道:“没事,放心说吧,有我在这里,没人能拿你怎么样。”
就算是闹到元老会那里,也没人能动得了白厄。
她说的,谁来了也没用。
白厄还是没有吭声,只是瞥了眼远处的那些技术部的人员。
自己都回来这么久了,按理说军营派出调查自己出营原委的专员早该调查到了事情的全部“真相”,这时也该回禀了才对。
同样的事情,从自己这个当事人口中说出来,和别人替自己说出来的感觉总是不一样的。
白厄并不想自吹自擂,由那些军区专员的调查报告来讲述相同的故事,或许更加有说服力一点。
‘怎么办事的?能不能快一点?’
似乎是察觉到了白厄的期盼,技术部的人员身体忽而一个后仰,一双眼睛在仔细确认自己面前屏幕上所显示的内容后,才小跑着来到了维斯林的身边,贴着维斯林的耳朵小声地说了些什么。
“什么?”维斯林眼神一个闪烁,脸上出现显见的喜意。
拍了拍前来汇报的技术人员的肩膀,维斯林示意他前去行动,同时自己拍了拍手,在引起所有人的注意后,才慢条斯理地沉声说道:“当事人的叙述未必可信,我这里有一份来自于专员的调查报告,应当更加准确。”
法务部的部长那一双看起来温和柔媚的双眼最后看了眼默然不语的白厄,又看向维斯林笑着说道:“既然元帅大人已经拿到了一线的调查报告,我们自然不用再当事人身上浪费时间。”
维斯林点点头,看向场边的技术人员点头示意道:“开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