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分明是个男人。
若是不相识的登徒子,方才陆嘉宁见到时定会大喊出来,周围这么多人在,也能为她做主,而非此刻这般镇静。
莫非二人私相授受?
把这般见不得光的男人藏在马车上,她前不久又与程将军定了亲,当真是不知廉耻。
前有太子,后有程将军,一个个争先要求娶的姑娘,倒是有什么好的。
就凭她那张脸?
她倒是想看看,与陆嘉宁苟合的男人是谁?
禾善询问,“姑娘落了什么物件在阁楼,奴婢回去寻。”
陆嘉宁随意扯了个物件,“外祖母前些日子亲自给我编织的那枚麒麟配饰,对我至关重要,你回去给我找一下。”
禾善抬头看了眼姑娘,姑娘平日里甚是爱惜那枚玉佩,她前两日亲自收在木盒里,姑娘今日出门并未佩戴。
既然是姑娘吩咐,自有姑娘的用意,禾善福了福身,“是,奴婢这便回去寻。”
小主,
左青青见人离去,面上端笑,再次轻声催促,“陆姑娘还是先上马车暖和些。”
陆嘉宁适时揉揉脑袋,语气懒散中带了丝醉意,“方才多饮了几杯,在外面吹吹凉风舒服些。”
青黛站在马车旁,“左姑娘若是怕冷,不如先回马车。”
左青青自是不愿,她还没看到奸夫长什么样子,“无事,我与陆姑娘投缘,便在这陪会陆姑娘。”
陆嘉宁没再接话,左青青这般反常,定是发现了什么。
若只有她一人也就罢了,就算见到许承言她也没有胆量敢乱传,就算她暗中使坏,无凭无据也没人相信。
可外面三三两两的贵女都还未离去,就怕左青青喊出声来将其他贵女引来,如今只能再等等,只希望禾善慢些出来。
禾善原路返回,去了趟阁楼转了圈,案几上杂七杂八堆着酒壶、果蔬,奴仆还没来得及收拾。
案几上根本没有姑娘要寻的玉佩,也不知姑娘何意。
下了阁楼刚转弯,对面屋内传来男人低沉冰冷的声音,“庆王妃如何了?”
颤颤巍巍声音紧随而来,“回庆王,庆王妃此胎未能保住,是草民无能。”
沉默良久。
“她身子如何?”
“庆王妃落入冷湖受了凉,又滑了胎,身子要好好调理一番才能受孕。”
“下去吧。”
总归是关上屋门说的话,禾善不想招惹麻烦,迅速躲在旁边拐角处。
屋门声响起,禾善等了会,避开人刚要离开,屋内又响起男人声音。
“回去让太医再来诊脉,开什么药不用本王多说,湖边处理干净点,莫要让人察觉。”
“是。”
禾善忽然明白里面人说的何意,身子猛一颤,眼底遮不住的恐慌,躲在拐角处不敢出去,生怕迎面撞上庆王,一命呜呼在此。
很快屋门再次响起,禾善大气不敢喘,待了良久才匆匆离去。
陆嘉宁见人回来,碍眼的左青青依旧待在她身边不动,察觉禾善面色恍惚,“怎么了?是没寻到?”
禾善回过神,面色愁苦,“奴婢寻了几遍也没寻见,姑娘是不是落在其他地方了?”
陆嘉宁察觉禾善有些入戏过深,玉佩的事情禾善最清楚,心中暗赞她演技好,若是她不知情也会被禾善糊弄过去。
“无事,怕是落在别处,回去我同外祖母讲。”
又看向左青青,“此事已经解决,方才耽搁了左姑娘行程,左姑娘慢走。”
左青青不依不饶,“我——”
“阿宁。”
程则绪一袭月牙长袍,眉宇尽显疏冷,在看向不远处的陆嘉宁时,眼底转而透露着温柔眸光,大步朝她走去。
“我来接阿宁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