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如何看不出来,他的容儿这是被人算计了,因着陵容正在吃卫临开的调理身子的药,头一个月有些禁忌,因此他这一个月以来并未与陵容同房。
孩子分明是子虚乌有的事,显然这是一场有预谋的陷害。
皇帝扫过殿内的嫔妃们,最终将目光定在面无喜色甚至有些害怕的安陵容身上。
与皇帝的目光一接触,安陵容立马轻轻摇了摇头。
她在向皇上表明她根本没有怀孕,她不知道刘畚为什么大庭广众之下胡说八道。
她其实也想开口说自己没有怀孕,可是几次开口不是被曹贵人的恭喜给打断,就是被齐妃的阴阳怪气给打断。
而且她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因此既担心又委屈。
皇帝瞧出她的担心,于是冲她笑了笑,示意她不必慌张。
然后他又望着底下这些心思各异的人,心里忽然浮起一个念头。
这时皇后已经看过敬事房递上来的起居注,脸上的笑容更甚,对皇帝道:“日子也对得上。”
皇帝龙颜大悦道:“俪贵人有孕真是大喜事。”
他又道:“传朕旨意,俪贵人温婉贤淑,传嗣有功,特晋俪贵人为嫔,封号照旧,择良辰吉日行册封典礼。”
如今还不清楚究竟是谁想要算计他的容儿,可他并不打算轻轻揭过。
虽然再传位可信的太医来给安陵容把脉,就可以拆穿刘畚的谎话。
但是这样一来虽然当即就能还安陵容清白,可却只抓住了一个刘畚,也只能处置一个刘畚,叫他背后的人继续逍遥法外。
那他的容儿不就是平白遭受一次算计了吗?
二来,再宣太医却是仿佛对安陵容的不信任,太医都再三确认她有孕,他却还要再宣太医,不是对她不信任又是什么。
毕竟谁也不知道安陵容因有体寒之症子嗣艰难,如今正在医治。
这事皇帝是不会叫外人知晓的。
因此他只能先认下陵容肚子里的这个根本没影的“孩子”。
同时皇帝也不愿意委屈安陵容,刚好借这个机会将上次未晋成的位分给她。
皇上晋封安陵容的旨意已经下了,皇后根本来不及阻止,何况当着这么多皇室宗亲的面她也没法再“劝谏”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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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安陵容呆愣愣地还不知谢恩,皇后面容和煦道:“俪嫔真是高兴傻了,怎么连谢恩都忘了。”
安陵容看了皇帝一眼,见皇帝冲她轻轻点头,她才道:“臣妾谢皇上隆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