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瞧着的确像是个意外。
特地查了太医院端妃的脉案,新开的有葎草这味药的药方,端妃确实已经服用了两个多月。
而端妃的延庆殿也的确只有几个宫人服侍,人手十分短缺,因此延庆殿的宫人皆是一个人要做几分差事。
煎药这样重要的差事自然落到了端妃的贴身婢女如意的身上,这些年一直是她替端妃抓药煎药。
总而言之,每一处都很合理。
况且端妃与莞嫔往日并无仇怨,她又膝下无子,此生都不可能有自己的孩子,因此实在没理由谋害七阿哥。
况且婴儿碰不得葎草这事并无多少人知晓,不只宫里抚养过孩子的嫔妃们不知,连懂得药理的皇后也不曾听说过。
所以这件事约莫只是个意外。
自始至终端妃都坦坦荡荡,对上皇帝的目光也不曾有半分心虚犹疑。
就如同当年她端了那碗安胎药给还是侧福晋的华妃,之后华妃便小产,她在被追究罪责时,目光一样的坦荡。
所幸没有酿成不可挽回的后果,皇帝也只责罚了宫女如意,罚俸一年。
又命内务府将端妃宫里空缺的人手补齐。
再嘱咐太医院将所有婴儿和孩童碰不得的东西整理出来,务必让每宫都知晓,避免此等事情再次发生。
余下还有些琐碎的事,皇帝便都交由皇后和敬妃处理。
再然后,还有重要的一点便是对今日有功的曹贵人论功行赏。
曹贵人算是救了七阿哥一命,因此皇帝给的赏赐还算大方,不只赏赐了金银珠宝绫罗绸缎和各种名贵摆件字画,还赐了曹琴默一个封号——“襄”。
襄者,助也。
今日之事的确多亏了曹琴默襄助,若不是她警醒,坚持让女医检查,如今的后果谁也承担不起。
所以皇帝还大为夸赞了她一番。
这件事到此便告一段落了。
处理完皇帝便去看望七阿哥去了。
不过皇帝临走前特地嘱咐了端妃一句“天寒地冻的,你身子不好,今后还是在寝宫好好休养,少出门。”
不知这句话除了关怀,是否还有别的意思,端妃微微垂眸,温声应下,“是,臣妾多谢皇上关怀。”
皇上一走,众人便都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