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军队，而又自称为军队，那多半是个猎人。能将这座山包围的，少说也有千人。山乃是十洲之祖地，灵物丛生，有这么多个猎人来，也不足为奇。”李三千挥了挥拂尘，云清淡写。

“咳咳～那依照二位前辈之见，又应当如何？”罗都丰拱手问道。

“还能怎么办？当然是向山上继续走，当年孙悟空在这花果山带着群猴逍遥快活，靠的就是物产丰富，再者，齐下水沟连着东海，想要出去，跳个海不也成？”卫陈华指着山上的密林，除非动用杀招，杀了那些凡人，否则只能是使用此策。

“是孙小圣，而非孙大圣。”李三千出声提醒道。

“咳咳，未闻大圣名，倒闻小圣庙，景区相传，乃是猿猴们所建，那里面供俸着一些碎石。倒是价格昂贵，上千元一张门票。”罗都丰指着山上一处，有些稀奇的说着。

“小圣庙？那应该是通臂猿所修，而且大体出入与西游记有着很大不同，臂如，《西游记》中的猿猴能得长生，很大程度是因为孙悟空捣毁了猿类的生死籍，再加上花果山本身就不凡，毕竟祖脉的身份摆在那里。”

“而《后西游记》中，则是因为那些仙果，后面也是孙小圣带回仙果，而非因其他的原因而长生。”

“果然神魔小说始终是杂说，充死也只能算是类神话，算不得神话。要是神话体系，这种规模的精怪至少也要经过阴曹七十六司中的掌畜生司，掌精怪司审查，才可能得以长生，永享福寿，或历劫为人，再修成做仙。”卫陈华一边走着一边想到，不知不觉间就已经来到了山巅，看到了一个用山岩木头搭建成的一个庙屿。

有一个牌匾，上面书刻着“小圣庙”，庙前有一个老僧在看守，面额似虎，身躯高大，若是换了一身衣裳，指不定是个混黑社会的。

“太乙救苦天尊。”

“阿弥陀佛，贫僧痴虎，见过诸位道友。”痴虎老僧双手合十。

“咳咳，无量寿佛，小子罗都丰见过大僧。”罗都丰依旧是咳嗽个不停。

“不敢，不敢，既然是各位施主，见到了贫僧，那也算是有缘，老纳这里有一件事情需要各位施主去处理。”虎痴双手合十，直接说出了自己的一个目的。

“你这和尚，怎么刚一见到，便要我们坐这儿坐那儿的？现在也差不多是1:00-2:00左右，你是在一直等着我们吧？”卫陈华问道。

“阿弥陀佛，斋饭已经做好，也不是白做，有酬劳的，是有酬劳的。”痴虎打开寺庙大门，在一个偏房里面早已经准备好了米饭、肉、疏里做的菜肴。

“吃吧，这些全是猎户打杀的，在集市上买来的。”痴虎说道。

李三千也不客气，坐在了板凳上拿起块吃了一块，一边咀嚼着一边道：“阁下，也是精怪有成吧？坐下，吃，这些饭菜也是不可多得的灵药，多是山中一些山中的怪兽。”

“善也，我也已经在掌畜生司除了虎名，掌精怪司除了名籍，早已经是入了人籍。因小圣当时点化我，让我看守这门户，所以雷劈过后我便来到了通臂猿的寺庙里，自此便一守在了这儿。”虎痴双手合十，也不忌讳。

“那通臂猿猴呢？”卫陈华点了点头，确实有着这么一说，凡精怪修炼必将遭遇天劫，这天劫而非天罚，渡不过轻则回归野兽，重则飞灰烟灭，若是有功德在身，被那掌善报司和掌修功德司勾了几笔来世也可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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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做恶成凶，成了妖孽，便是被掌恶报司和掌精怪司勾勒，飞灰烟灭，不复存在。

若是能渡过了，也就成了人身，再修个几年功德，也能得道证果，若是做恶的渡过了天劫，成了人身后还胡作非为，虽有人身，但入了妖籍，人人而得以诛之。

痴虎老僧显然处于前者，虽然也是精怪成了人身，但不入妖籍，又修佛法，不算歧途，就算是道观佛寺有真神存身，也不会驱逐。毕竟阴司城隍，也有动物做判官的。

“通臂老仙儿？自宋朝时便已经仙去，被斗战胜佛接走回了去。那些个猴类，也各自追随小圣和大圣，早早的离去。空留一个人间的空壳子，这花果山，也不是真的了花果山，只是一个虚名罢了。”痴虎和尚目光流露怀念，叹息一声，思绪万千。

“那你为什么不跟去？”

“我功德未满，祛不了凡身，留此等待有缘人渡我。此世确实有那么几个自称仙人祖神的，但是也终归是凡人，算不了真正仙佛，我若飞空而去，也只会像他们一样，身陷苦海红尘，苦而不得终。”

“持修功德，大觉悟者，确实是释家的修行法门。你说，我们来渡你。”李三千点了点头，随即问道。

“谢过道长，这花果山因为有过佛陀待过，即使走后，也是个祥瑞。两千年以来，不知累积了多少枉死的甲虫鳞族飞禽走兽的亡魂，我的本身是一头虎，叫我制几个伥鬼倒好，渡化这么一两个也不是不可以。”

“可是这几族每年枉死的又何止亿万，就算是十世比丘而成的须陀洹，也难以渡完。我本向上报豹尾、鸟嘴、鱼鳃、黄蜂四位元帅，但是不知怎的，上祈迟迟传达不到。”

“我也是精怪而成的人身，自然知道，这些亡灵们的怨戾到达了某个顶点，灵魂开始互相残杀，一旦相食殆尽，便是会出现一个极为恐怖的存在，吞天吞地，无所不吞。”说到这里，痴虎脸上露出了恐惧。

“……这个鬼怪，一旦形成，就算是法宫沟通地府，引来阴兵，也难以争杀。怎么，莫非这花果山中……”李三千沉吟，这种鬼怪，就像是行走的量劫，一旦成了气候，就算是有望成就仙道的高人，也棘手万分。

“是，一只猿猴，体生白骨，肉在骨内，全身燃着火焰，手里拿着一个骨棍，自号尸冥空，无物不吞，无鬼不噬。吾曾与他相争，五百年一次，两次重伤，又一次伤了魂魄，一次被吞了肉身。”

“吞了肉身，那你现在应该是真灵法身？”卫陈华惊奇，这鬼怪的危险程度可能比以往的都高。

“然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