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露看出洛杨的疑惑,把他叫到阳台上,将沐春前前后后为了帮助龚海假扮成他爸爸的事告诉了洛杨,洛杨越听嘴巴张的越大,圆圆的眼睛更是透着不可思议的怀疑。
“这也行?那我是不是不能叫他沐春啊,在孩子面前我是不是应该小心点?”洛杨谨慎地问道。
白露点点头,“沐春可真的不容易,他才多大岁数啊,要装一个这么大的孩子的爸爸。”
洛杨转身透过阳台的玻璃窗看着正坐在沙发上翻阅画册的沐春,心想,正好啊,看来今天正好可以训练一下“戏剧疗法”。
难怪沐医生能想到让潘广深扮演狱警这样的治疗方法,原来是有丰富经验的啊。
谢过白露的科普之后,洛杨和白露一前一后走回客厅,闪闪忽然看见墙上挂着的一把小提琴,于是他便问龚海,“这把小提琴可以借我看看吗?”
小提琴?
龚海的神色立刻变得稀薄而空洞,正午的阳光从阳台一直攀爬到客厅,龚海左半边身体在阳光下,右半边则在阴影中,整个人看起来摇摇欲坠。
“龚海?”闪闪背对着龚海自然什么也没发现,他感兴趣的是墙上挂着的小提琴。
空气凝聚,仿佛岩石般堵住了整个客厅20平米的空间。
丁家俊小心翼翼地抬手碰了碰沐春,见他没有开口,丁家俊也不知道要怎么办。
这一刻应该是早晚会出现的,这一刻现在就已经降临了吗?
空洞的眼神之后会是怎样的悲伤?
丁家俊不敢想象。
他记得,他记得一切,记得一个多月前刚认识龚海的时候,他的悲伤令所有人都潸然泪下,没有人会知道如何才能安慰一个失去父亲的男孩,没有人知道该用怎样的话语,怎样的同情......不,同情是不合适的,同情并不能减少半分悲痛,同情也不能改变任何事实。
这一切都是因为沐春的出现而突然改变的,可是这种改变,这一个月以来的快乐,就好像是从撒旦的碗底偷来的,当太阳落下之时,当音乐声停止,或者仅仅是一次简单的打开门,走入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