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琳做了个梦,站前的樱花开了,树干朝下生长,一直落到她肩膀。
这樱花树枝该是朝上伸展才对啊。
结构怪异的树枝并不影响樱花的绚烂,柔弱无骨的花瓣和似梦里摸不着的花香飘散于早春的鸟鸣之间,风一吹,花瓣先是微微抬起随又舒卷摇曳,最后和春风玩起了蜻蜓戏水的游戏,好不轻快。
好轻,树枝也轻,风也轻,花瓣也轻。
远处的江水上蒙着一层淡紫薄雾,雾里一片月亮宛如果糖上的糯米纸,天色清紫月色淡泊,就和她的心情一样。
即使在浓烈的爱之中,也是轻轻柔柔的,他总说,琳儿就是一叶轻舟,一片莲叶,是心头的一缕青丝。
他的情话很动人,他的手指和纤细的眼角,耳鬓厮磨时说不尽的甜言蜜语。
近处的树枝呢?几多樱花尚未绽放,却也是抽出嫩芽,含苞欲绽,嫩芽尖上沾着蝶粉,蝶儿和樱花,白色点点,蝶儿翩翩。
这是浮云漫漫,天高海阔的一天。
她望着蝴蝶朝江水飞去,樱花悄声细语,他从江边走来时,细雨声密密匝匝,樱花还开起会来。
她在心底里嘀咕,看着他,阳光投在他身后,把脸变得和剪影一般,真糟糕,她想,这么好看的脸,竟然不能看清,怎不叫人心里着急不甘。
她不懂抱怨和生气,从小就不懂这些,她在这段爱情里悠悠自得,所有人都会祝福她,会帮她,没有什么会阻止她成为这个男人的新娘。
“宁涛哥哥。”楚琳从梦里惊醒,双眼直直地看着白色墙顶,眼前没有浮云和花朵,没有粉蝶和江风,只有一滴滴流淌入她体内的药,冰凉,绝望。
“妈妈,我什么时候可以出院?”楚琳不耐烦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