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奸臣那么道貌岸然的人,会看这种爱恨情仇的纠缠,且是晚辈的戏吗?
他会!
宋崇渊的不苟言笑和大上皇的唯恐天下不乱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垂着眼给郑氏盛汤,在不动声色间耳听八方眼观六路。
二公主没有给殷驸马颜面,避开殷驸马伸来的手,从进来就没看殷驸马一眼,侧脸冰冷,再次对不回应的湛淮晏说了一句,“皇上,臣姐有一事相求!”
“吾这个最大的还在这里,并且吾记得当初你和殷驸马,是吾赐婚的吧?”人人都猜到二公主要干什么了,太上皇想拖延时间,让二公主发热的头脑冷静下来。
殷驸马的目光没有从二公主面上移开,眼里已经浮起水光了,嗓音里含着颤抖,甚至那么一丝哽咽,卑微到了极致,“殿下,不管发生了什么,我们回去再说,给臣一个机会和一点余地好吗?”
然而,二公主不等殷驸马的话音落下,就抬高了声音对太上皇道:“父皇,儿臣要请旨跟驸马和离!”
就像是明知道自己会被判什么刑,但还是会抱有那么一丝期待,在罪终于被定下的一刻,殷驸马似乎听到早知道他会被定罪的几人的叹息。
他笑起来,眸里热泪滚滚。
太上皇从来都为了看戏,不,从来都是帮理不帮亲,“啪嗒”一下有些重地放下筷子,一脸威严俯视着跪在地上不起的二女儿,“当初驸马是如日中天的天子近臣,你却挺着大肚子求到吾面前,让吾给你们二人赐婚。”
“驸马放弃了自己的大好前途,跟你成亲后闲赋在家,如你所愿不帮着攻玉夺皇位。”
“他对你情深义重,你是怎么做的?”
不说二公主设计殷驸马尚了她,她和殷驸马成亲当天穿着一身孝衣,因为抑郁在新婚第二天就胎死腹中。
后来她又把驸马一人扔在府中,自己去了庙里常住,每年霍征的忌日,她都会去祭拜。
“你置皇家颜面于不顾,攻玉一党要吾问罪你时,殷驸马全都替你挡住,揽下来了,当初你求来圣旨‘逼’驸马尚了你,现在你又请旨弃了驸马,平阳,我们皇家的公主尊贵,可也不是这么欺负人的吧?”
二公主红着眼摇头,“父皇,不是这样的,今日儿臣才知,我们所有人都被殷叙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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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根本不是猎物,他是那个猎人!他对儿臣觊觎已久,但儿臣与霍征情投意合,即将成亲了,也因为他是废大皇子的属臣,霍征是太子一党,所以他就害死了儿臣最爱的少将军。”
这样被尘封的惊天阴谋,宋令虞几人却面色如常,反而带些讥讽地问:“不如二皇姐说说,你的驸马是怎么害死你的旧爱的。”
“当年霍家军军中的校尉在暗中投靠了湛淮玦,这个校尉诱导霍征服食五石散,让霍征对五食散上瘾,霍征对儿臣情深义重,抵抗住了五食散,没堕落成浸淫女色之人,却在上战场时因为五石散的毒性而精神恍惚,他分了神,才会被敌国的皇子所杀。”二公主的一番话又痛又怒。
刚刚在隐忍,这一刻她看殷叙的目光里是滔天的恨意,化成利刃刺向殷叙,要将殷叙碎尸万段。
殷驸马没有辩驳,嘴角一直勾着一抹笑。
二公主指认殷驸马谋害霍征,而当初殷驸马是为湛淮玦效命的,扶持湛淮玦的是宋令虞和宋崇渊一对父子。
所以绕了一大圈,这件事把宋令虞和宋崇渊也牵扯进来了。
不愧是霍菀的手笔。
宋令虞和宋崇渊面上只有冷笑。
太上皇问了一句,“这件事都过去那么多年了,口说无凭,平阳你可有证据?”
“儿臣这里有一封曾经殷叙给霍征的大伯写得一封信。”二公主拿出一封信,递给上前的白总管。
白总管接过后返回来,展开那封看着就有很多年份的密信。
那确实是殷驸马的笔迹。
霍征是霍老将军庶出的儿子的儿子。
霍菀的父亲没有嫡子,庶出的儿子也都被疯癫的原配害死了。
而霍菀的父亲更不是能撑起霍家门楣的,就是说,当初的霍老将军其实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