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鹰周身都是瓜子
音乐家是搬运工
秋天是橄榄
吃香蕉需要扒皮
舔盘子因为是乞丐
世界最好没有窗户
吸烟是为了得癌
母亲都是寡妇
志愿者都是二
黄昏海边立满蝙蝠
每个人都有一种奴仆
人类用X和Y淹没自我
骷髅是风流韵事
白天很累
夜还要继续工作
1987年冬黑龙江省作协找我去参加一个青年诗歌研讨会。会议期间发给我一个加入作协的申请表,他们不清楚我的骨子里对官.方组织和主流诗坛是不屑的,我居然做了一个特别极端的行动,当着人家的面把那个表直接扔到垃圾桶里面了,现在想来确实有点过分和不近人情了。但那时却以此为傲!
诗人、评论家与媒体达人包老师:
1985年离开哈尔滨之后,无论是每次回故乡花河路过哈尔滨或是出差到哈尔滨,我见的最多的一个人就是诗友包临轩。看着他从刚毕业时怀才不遇地在一个职业教育学院做一位普通教师,到去黑龙江大学哲学系当一名侃侃而谈的讲师,一路走来,最后当上了《生活报》社长和《黑龙江日报》总编,完成了一个哲学专业大学生,校园诗人到中国新闻最高奖韬奋奖得主和正厅级干部的蜕变和跨越!
因为我们这代诗人不是生在唐朝,诗无法安身立命,亦不能济世渡人,所以只能通过诗之外的方式和途径实现理想获得成功。
但他在我的眼中和心里一直是一位诗人和评论家更是一生的挚友。从1980年大学第一学期见到他的那双可爱的小虎牙和稀疏的卷毛发型就永远定格了我们一生的情谊。而且1986年我和他就联袂写过一篇批评诗坛评论泰斗,北大教授谢冕先生的文章《疲惫的追踪》,并因此一战博得些许虚名也开罪了很多同道中人……
在我诗歌历程中认识和不认识的诗友为我写的评论中,我最欣赏也最喜欢的几篇(无论是专文还是点评)都非他莫属如《都市之狼》和《爆裂的石头》。既有诗歌的感性和意境,又兼具哲学的深刻和高度,同时又穿透表像直抵人性,深谙于我。
冯导国文:
我上世纪八十年代在故乡牡丹江的老友冯国文、人称冯导。当时我在《牡丹江日报》做记者,他是《黑龙江日报》驻牡站的记者,因为都喜欢文学,臭味相投,几乎天天鬼混在一起。还把当地的画家、摄影家和诗人们弄了个“局外人文化俱乐部”抱团取暖。1989年后我去了大连弃文从商,他回了哈尔滨省报总社。他一直喜欢电影,后来我在大连成立一行广告策公司的同时还成立了一行影视制作公司,他心血来潮也跑来和我干了一段。再后来他去了北京武警总部电视台做编导,不久之后就辞职自己创业专门拍摄冷门的记录片并在国际上拿过奖。这期间我也到了北京,我们经常欢聚,老兄弟在一起是最放松最快乐的。2018年11月21日他去昆明出席女儿的婚礼,下飞机时发病大面积心梗去医院抢救无效撒手人寰!冯导与我同庚,事发突然,当我得之这一不幸的消息时,抑制不住涕泗长流,心如刀割,一夜打坐无眠......
少年长发文青梦
半生冯导几多情
每饮必醉死不老
空留好友徒悲铭
它日天国再欢聚
笑谈人间曾相逢
2020年9月我去昆明出差,联系国文的女儿终于如愿到他葬于异乡的墓地前祭奠并写诗一首现场悲诵:
一座四季如春的城市
树木常青开满盛世的谎言
我是一只偶然南寻的大雁
在一位客居老友的墓前
焚香泼酒高声吟唱
把悲痛传向山谷传回北方
带给当年曾一起狂欢的兄弟们
四季如春温暖如春的城市啊
我却感到一股彻骨的悲凉
用无声的泪水和一头渐渐花白的雪
为这座城市和老友祭奠
当然每次回哈尔滨都一定要和当年一同分配在省城各大银行和金融机构的大学同窗们畅聚,心情复杂而微妙地看着他们在体制内步步高升并大口大口地吃着红利。而我只能于市场经济的海水中拚博和浮沉。彼此互羡互怼,很像小说《围城》之喻。但每次聚会我都怕见一位女同学,因为她当年主动示好于我被我婉拒,一是我不喜欢被动,二是吾心确己另有所属。但我可爱的同学们都好心而固执地认为我俩郎才女才十分般配,不放弃毎次撮合道德绑架的机会,以至于她走上了自己的婚姻和生活之路出现挫折和不幸时也自然连带怪罪于我头上,令我十分头疼并无端地心生愧疚和压力!以致于毕业十年纪念晚会上,大家非要起哄让我俩跳舞时,她无声地流下两行清泪,搞得我真是无语再无语,颇有造孽的感觉……从此以后只能釆取躲甚至不再见面的策略,一躲解烦忧……
每次到哈尔滨无论冬夏都要到松花江边走走,冬看冰封万顷,一派苍茫,夏观大水滔滔,浩荡奔涌。否则好像就是不懂这个城市一样。好客的当地朋友也一定会盛情安排两种极致的吃法:一是吃江北的老于头炖鱼,坐在火炕上围着热气腾腾的大铁锅大快朵颐;二是吃百年中央大街上的俄式西餐,听忧伤的俄罗斯音乐。是谓俗雅共赏、土洋结合,方尽地主之谊……
每次到哈尔滨最喜欢住马迭尔宾馆,逛中央大街。马迭尔品牌创始人约瑟夫·卡斯普,是1905年日俄战争结束后的犹太裔士兵就地转业,因收购地皮而暴富。“马迭尔”取意摩登、时髦,转瞬百余年,“马迭尔冰棍”和“马迭尔宾馆”至今热度不减!而哈尔滨的繁荣和洋气则是苏联十月革命后白俄贵族纷纷逃亡至此所带来的。
宾馆如今还保留着当年贺子珍、郭沫若和埃德加·斯诺等中外名人住过的房间。走在夜晚寂静的走廊上,油然而生一种解放前地下工作者上身的恐怖感。白天在寒风和大雪中站在中央大街上吃已经成为全国性品牌的马迭尔冰棍,有一种别样的的快乐、温馨和甜蜜……而对面当年高档的老牌华梅西餐厅,如今已沦落为大众装蛋怀旧之标志性场所和游客打卡的网红点。其实尔滨的西餐厅我最铭心但不刻骨的是波特曼,因为2003年冬我在这里结束了京城的罗曼蒂克师生恋,但随后又开启一段冰城的风花雪月(将专辟章节描述此处省略)……
120世纪20年代中期的中央大街,俨然小型世博会,这里能找到当时世界最时髦的商品,俄国的毛皮、法国的香水、德国的药品;这里能触及最时尚的文化,电影院、舞厅、西餐馆、音乐厅;这里能汇聚金融活水,大量资金在此流动,成为东北亚的金融重镇;这里能领略西方建筑艺术的百年精华,大街两侧建有欧式、仿欧式建筑75栋,汇集了文艺复兴、巴洛克等多种风格。
胡适站上中央大街时感慨万端,说自己发现了东西文明的交界点。
瞿秋白则怀揣着“为大家辟一条光明之路”的信念来到中央大街,第一次听到了《国际歌》并着手翻译。
刀枪炮轶事
近几年发现一些视频网站和小说网站喋喋不休地在炒上世纪八十,九十年代那批黑道大哥的往事,其中哈尔滨的刀枪炮老大乔四就是风光一时的枭雄。本人也“有幸”与这些社会人物接触过,都因为1990年我弃文从商的第一家公司蓝城卫利行的幕后老板就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本本”,所以那时我就代表公司接待过刀枪炮的骨干。2013年春我的一位冰城的学员关总正在主持一个调改项目找到我做顾问和策划,正好亚太学院刚刚成立了咨询公司,主要合伙人叶总在美国西蒙,宝龙商业和英国Tesco乐都汇都做过高层,有着丰富而成功的操盘经验。于是就顺理成章地接了这个案子。经过一个多月的调研和讨论后,来自上海的项目团队在我和叶总的带领下赴哈尔滨向关总的投资商做汇报。老板是一个五短身材、粗眉大眼的汉子,大马金刀地坐在会议桌的头部正中位置。听完叶总团队眼花缭乱PPT的长篇大论后,抬屁股站起来大嗓门就喊了起来“你们这个报告也忒TM长了吧,太虚了!我看也就后两页还有点干货。是不是就是想多诳点钱!”
因为关总事先也沒过多介绍他老板的背景,这一出匪气和蛮横让来自上海和囯际公司的叶总等人有点蒙,目光都不自觉地转向我。一看这老兄这么直接和不讲究,我的威虎山牌气也上来了,沒惯他毛病地怼道:马老板,你要这么说我还真的给你上上课。一是沒有前面的这些调研和分析怎么会有最后的结论,而且这个结论更是因为我们这个团队做过很多全国各地各大国内外公司的成功项目。这个你们关总都去考察过也非常认可才请的我们。如果你要是觉得收费高不满意,对不起我们还真没功夫侍候。明天就可以撤!”。见我这么一说,旁边的关总挂不住脸了,赶紧出来打圆场:“朱院长,您别见怪,我们老板是个直性子。这事主要是我负责,我觉的提报不错,叶总他们很认真也下了不少功夫。今天就先到这,大家先回酒店休息,晚上我请各位吃俺们哈尔滨的特色老于头铁锅炖鱼。”
饭前关总到我房间解释道:“我这位二哥是个粗人,当年刀枪炮出身。他虽然上岸做房地产多年,但对商业地产一点不懂。所以才找的我,也相信我。这事我能做主,院长您放心”
听关总如此讲,我也就把话拉回来:“现在都做这么台面的事了,就别再整黑社会那一出了。反正这事我冲你关总。要不我真不扯了。江湖的事我见多了,在商业地产这个圈子还没有人敢这么跟我说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