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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希尔一把扫掉桌角的杯子,当啷啷啷……
瓦提尔立刻闭嘴,陛下好像真的生气了。
他弯着腰的身体微微颤抖,里面的内衣已经湿透了。
近半分钟后,皇帝才再次开口,“去搜集库霍恩家族的所有犯罪记录,所有的!”
瓦提尔的腰更弯了,“遵命,陛下。”
“滚。”
两人都看不到的次空间里,刚特·欧迪姆盘腿悬在半空,抱怨道:“你就不能多问点其他的?门诺·库霍恩那一家子都没什么价值啊……现在的你本人倒是还不错,可惜我来晚了……”
魔鬼看向头顶,“呦?那只渡鸦这么快就来了。”
他挠着头皮,扭头看着懵懂无知的皇帝,笑地非常邪恶,“看来你活不了几天了,桀桀桀……”
魔鬼用脚指头想都能猜到,马文绝对不会放过恩希尔·恩瑞斯。
笑够了之后,刚特·欧迪姆继续安静的等待,看能不能听到有趣的线索。
然而一直等到皇帝去晚餐,都没有。
“唉……老家伙们对灵魂的要求也太高了,我真是劳碌命啊……”
刚特·欧迪姆叹着气消失了。
既然最有价值的皇帝要死了,他也没必要继续待下去……
……
莫杜斯没找到有那两个特征的女术士,最后只能在校门口的树杈上等教授们下班。
渡鸦如果不动,在法师们眼中就是个死物,不会引起丝毫注意。
太阳西斜,市场上的小贩们奋力吆喝,希望把剩下的一点货物赶紧卖掉,好回家休息。
一群穿着黑、灰、褐色长袍的人走出校门。
同样款式的袍子,仅以颜色、边角花纹和胸章来区分等级,由此可见尼弗迦德对法师们的管束有多严格。
其中有一个红色包头巾有点显眼,不过那名女术士手上可没有抱着黑猫。
眼下没有更多选择,即使选错了,无非就是多浪费一天时间,马文还浪费得起。
马文:“跟着那个女术士。”
莫杜斯:“明白。”
渡鸦展翅飞起,在数百米高空跟踪。
被一个科技摄像头在头顶数百米外观察,一个农奴社会长大的女术士当然不会察觉。
她和同事逛街、买东西、吃饭,就像个晚上下班的普通工薪族。
直到天黑后,她才走进带小院的二层楼,再也没出来。
二楼的窗台上蹲着一只胖胖的黑猫。
……
如果门诺·库霍恩死了,那么这次战败的责任需要扣在谁头上?
库霍恩家族的下一代中,谁适合接替公爵爵位?该怎么操作?
如果门诺元帅被俘虏了,那么该怎么定他的罪名?
库霍恩家族的其他小罪只能锦上添花,并不会让一个公爵家族伤筋动骨。
后续情报中表明,前线的兵力损失很小。这可真是个好消息。辛特拉人干得漂亮!
但战败就是战败,不能让贵族们知道真相,前线未损失的兵力该如何隐藏?
是否能逼迫门诺卸掉公爵爵位,让其他小辈袭爵?
能不能趁着这次把其他反对派扯进来?
夜深人静,无人打扰,是最适合思考的时候。
恩希尔·瓦·恩瑞双手合握,抵着嘴唇,食指上的祖母绿宝石在烛火下熠熠生辉。
他这几天很忙,也很兴奋。
如果能一举拿掉反对派中最大的库霍恩家族,那他距离理想就又进了一步。
这比吞掉一个国家都让他兴奋。
时间就这样过了两个多小时……
皇帝拿起桌角的摇铃,当当当……
侍从官推开门,鞠躬行礼:“陛下,等待您的吩咐。”
恩希尔举起两个手指,“准备2个人,我要好好洗个澡。”
“您的意志,陛下。”
……
午夜,一只渡鸦落在距离术士学院不远的小院里。
微弱的蓝光闪过,马文传送进了小院。
喵~!二楼响起一声猫叫。
卧室里的女术士立刻惊醒,她也感受到了异样。
一只渡鸦飞到了窗外,放下两张羊皮纸,又走远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