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茫茫的海洋上,暴雨如同玛瑟兰的怒吼,狠狠地砸击着广阔的海面上,激起巨大的浪花。
乌云密布,遮天蔽日,海天一色,似乎失去了辨识度。
风势凶勐,呼啸的狂风似乎从四面八方扑面而来,巨浪不断的翻滚,如山峦般高耸,朝着着舰队袭来,航行在恶毒神殿号前面的掠夺舰船体摇摆不定,在巨浪的冲击下不断上下颠簸,仿佛在大自然的摆布下如同脆弱的玩具翻腾跳跃着。
暴雨的雨滴变成了利箭,犹如铺天盖地的鞭笞。
甲板上还在活动的杜鲁奇水手奋力抓住扶手和绳索,用尽全力保持身体的平衡。呼啸的风声混合着船体的吱嘎声,形成一曲凄厉的交响曲。
在这片黑暗而危险的海洋中,闪电划破天际,照亮了暴雨中的一切。雷声随即响起,如同玛瑟兰的威严在空中回响,使她的信徒们在这无尽的水域中感到自身的渺小和脆弱。
“十年!从奥苏安到巴托尼亚,从露丝契亚到纳迦罗斯,十年!”达克乌斯站在舷窗那看着外面的瓢盆大雨不禁感叹道。
“什么风暴之子?”达克乌斯感叹完又皱了皱眉头,他寻思了下,好像黑色方舟舰队出发的时间选的稍微不太好,或许应该等纳迦罗斯春天恶怨海化开的时候再出发,起码不用面对这么恶劣的天气了,毕竟露丝契亚的海域上不是天天刮台风或者风暴的。
同时达克乌斯也能感受到胸口上圣灵魂礁中迸发出的力量,这种力量比在地下海航线的时候更强!可能是他来到了大海上的缘故,再加上这恐怖的风暴,他总感觉圣灵魂礁还有隐藏着一些莫拉依格·赫格没告诉的用法或作用。但他现在不想出去实验,外面的风暴实在是太大了。还好像岛屿一样的黑色方舟依然沉稳地航行着,没有半点颠簸。
达克乌斯转过身笑着对在船舱内跑动玩耍的雷恩女儿招了招手,雷恩的女儿笑咯咯的向他蹒跚走来,照看的侍女在后面紧紧的护着谨防摔倒。他蹲下身把雷恩的女儿的抱在了怀里,用左手的食指刮了刮雷恩女儿的鼻子。
雷恩的女儿现在刚学会走路,还不会说话,达克乌斯逗了一她会后,抱着她走进了作战会议室内。
会议室内五名黑色方舟的提督、纳戈尔号上的四名见习提督和来希基尔教官围在海图旁边,旁边还有大量扈从、副官、参谋和大副之类的杜鲁奇,他们见到达克乌斯抱着雷恩的女儿走进来后纷纷行礼。
达克乌斯没有说什么,而是挑了挑头示意继续,他继续抱着雷恩的女儿站在杜鲁奇门让开的位置看着海图。他知道这些杜鲁奇们在干什么,因为是他把这些杜鲁奇叫到一起的。
虽然达克乌斯是玛瑟兰的冠军,并向马雷基斯表示要担任杜鲁奇海军大元帅的职位,但他连基本的航海知识都不会,哪怕是最简单的挂缆帆和绳索都不会,更别提怎么指挥一艘掠夺舰进行作战了。
把这些擅长在海上作战的杜鲁奇叫到一起的是,因为要策划接下来的行动,马雷基斯装完逼就回王座室继续自闭去了,但还有很多细节要敲定,比如黑色方舟舰队是从露丝契亚最东边的破碎岬向魁伟扎河口的方向进发,那问题就来了,怎么让三方舰队同时到达指定的有长有短部署位置进行合围,这可就是一门高深的学问了。
还有的就是培养见习提督和预备掠夺舰舰长的职业素养,在地下海航行的时候一直在研究之前的海战战例,老提督会讲述上次进攻纳迦瑞斯的时候与阿苏尔表亲在海上作战的经历,并分析阿苏尔表亲海军的弱点进行模拟对抗指挥。
达克乌斯打听过,之前杜鲁奇在海上的作战通常都是单蹦的,以黑色方舟为核心,带领掠夺舰和海兽在指定的海域进行作战或拦截,类似这种需要同时协调的作战很少发生过,而且行动的时候也因为各种主观和客观上的问题洋相百出,并充分发挥杜鲁奇的特性互相甩锅推诿责任。
“这!”来希基尔用推杆指着了海图上的一个位置说道。
达克乌斯顺着推杆指着的位置看了过去,那里位于重生之城、胡塔的东南方与巨蛇烟岛的东北方的海域,胡塔叫觉醒之城也没问题,一个意思。
等到在场杜鲁奇们的眼光看向那里后,来希基尔挪动推杆在巨蛇烟岛和巨蛇息岛中间的海峡划了过去,最终的地点锁定在了露丝契亚大陆与南部巨蛇烟岛的海峡之间。
“看来我们要先行出发了。”达斯坦点了点头,看向站在他旁边的莫加尔家族的提督说道。
“是的!”莫加尔家族的提督手拄在桌子上,看了一会海图后严肃地说道。
随着提督声音的发出,在场的低阶杜鲁奇开始测算起来。他们要根据海里还有舰队的航速测算到达那里需要的时间,再加上这恶劣的海况,他们还要测算等在那里的舰队在先行舰队到达什么位置之后再出发。
达克乌斯称之为艺术活!他反而像那种挂着特别高的军衔坐在办公室的行政官僚类将军,专业技能一概不知,只知道下命令。
小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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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达克乌斯旁观学习的时候,艾吉雷瑟推开了恶毒神殿号王座室的大门走了进去。
“陛下,纳迦隆德的线人传来消息,恐惧领主希尔西斯在他的府邸中突然失踪了。”艾吉雷瑟低着头弓着身子谨慎地说道。
“什么?你再说一遍?”从回忆和痛苦中挣脱出来的马雷基斯起初没反应过来,他在那一瞬间还以为自己坐在纳迦隆德他自己黑塔的王座室内。
“陛下,恐惧领主希尔西斯突然失踪了!具体失踪的原因暂未查明。”艾吉雷瑟又重复了一遍。
“不用查了!你去把这个消息传达给达克乌斯。”马雷基斯扶在王座上的铁拳攥紧了,他咆孝着,他的午夜护甲像打开的熔炉一样燃烧。
“是!陛下!”艾吉雷瑟的身子躬的更低了,他知道此刻巫王陛下的愤怒,他可不想无故的承受巫王陛下的怒火,他颤颤巍巍地说道。
“回来!”就在艾吉雷瑟要走出王座室的时候,马雷基斯从王座上站了起来咆孝道,他越想越生气,这一刻他是真的想通过杀人来发泄怒火了。
“陛下?”艾吉雷瑟心知要遭,搞不好他走不出王座室了,或者是以另一个方式从王座室内抬出去,他问道,但他此刻已经从颤颤巍巍变成发自灵魂深处的恐惧颤抖了。
“你在恐惧什么?我就这么可怕吗?”马雷基斯在王座室内走动着,仿佛在宣泄他的怒火一样,他走到艾吉雷瑟的身前,铁手抓住了艾吉雷瑟的贵族长袍衣领质问道,说完之后又把衣领松开了。
艾吉雷瑟趴在地上,把身体缩成一团,这一刻他没有想到他要死了,而是羡慕达克乌斯,他没有一丝的嫉妒,他现在是真的佩服达克乌斯!
“去查一下!只是希尔西斯失踪了?还是连带着希尔西斯主持的事务也遭到了破坏?不需要告诉我结果!直接去告诉达克乌斯!”
“你还在这趴着干什么?等我杀了你吗?”马雷基斯知道这是他那不安分的母亲搞的鬼,为了报复德鲁萨拉在戈隆德之战的时候去预言之塔的宝库内窃取东西,但他知道德鲁萨拉的行为不重要,重要是之后他和安娜萨拉拉偏架的态度惹怒了他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