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马拉努尔的表情过于滑稽,也可能是雕像的造型过于抽象,走在最前面的杜鲁奇们发出了讥笑,声音里夹杂着几分不屑和恼怒。队伍左侧近距离看到雕像的阿斯莱们也不禁笑了起来,其中就属凯瑞莲笑的声音最大。
“你是哪艘黑色方舟上的?”马拉努尔冷冷地说着,随后他再次将高雕像举了起来,但与上次不同,这次他瞄准了杜鲁奇的脑袋。
“大人……大人……终极……遗忘号。”趴在地上的杜鲁奇身体开始了高频抖动,以至于话说的都不利索了,来碰运气的他知道自己玩砸了,闯祸了,闯大祸了。
“丢人现眼的玩意,算你运气好,滚!”马拉努尔想砸向杜鲁奇的脑袋,进行处决,但他最终放弃了这个打算。
木头已经从木头变成了雕像,成为了符号和象征,黑豹对灵蜥来说有象征意义,对队伍中的雷恩同样也有。而且这么多朋友在这看着呢,不太好。
杜鲁奇还是有运气的,但来的有些晚……
当杜鲁奇就像开了倒播键一样,还是十六倍速的,一溜烟爬走后。
马拉努尔对灵蜥友好地点了点头,将雕像递给灵蜥,仍是不能扔的,他也没有想拿出刺刃现场新加工的想法,生活环境没有赋予他那手艺。
灵蜥接过的同时将原本歪到左侧的头歪到了右侧,看了一眼马拉努尔后,将背在手后的左手伸了出来,准备将黄金雕像递给马拉努尔。
马拉努尔笑着伸出手摆动,拒绝了灵蜥递来的雕像,随后重新回到队伍中。
目睹一切的达克乌斯也被逗笑了,或者说是被气笑了。他知道灵蜥为什么始终不肯同意交易,杜鲁奇的雕像抽象程度不亚于那只被摆放在城堡,被嘲笑三百年的狮子标本。
1731年,有人为了感谢瑞典国王,送了头雄狮作为礼物。再后来雄狮死了,毛皮和骨头被送到一个标本师手中,由他来做一个狮子标本。他接到任务后,感到十分为难,他虽然做过其他动物的标本,但从来没做过狮子的标本。北欧没有狮子,也没动物园,他只见过徽章上的狮子,他没有见过活着的狮子是长什么样。但这是国王的任务,他必须做好,结果……
雄狮的标本完成了,它的两个耳朵皱巴巴的,几乎就要贴在头皮上。它的两个眼睛又大又圆,而且挨得很近,它的嘴巴十分夸张,并吐着长长的舌头,整个面部非常扭曲、严重失真,但依旧迈着骄傲的步伐。
两种风格结合在一起,形成了强烈的反差,以至于人们看到后,都会笑出来。现在,那个一溜烟倒退离开的杜鲁奇所雕刻的作品抽象程度,不亚于狮子标本。
看到这一切的玛琳这次没有说什么,过往的经历和认知让她知道什么时候该说什么,什么时候不该说什么。
“我可以理解为,他在糊弄蜥蜴人吗?”目睹这一切的凯亚小声问道。
“是的,你也可以理解为,这是他的极限。”达克乌斯这次没有给杜鲁奇找补,而是顺着话语说了下去。
他用脚后跟子都能想到那个杜鲁奇打的什么主意,无非是听到蜥蜴人钱多好骗速来的消息,然后看到城中的雕像有模有样的弄一个,但手艺不怎么地,没有老牌海盗的底蕴,有一种拿玻璃碴子骗土着的美。
灵蜥是生物机器人,但有独立思想,具备思考能力,有情感,有审美。一开始生活在查佩尤托的灵蜥肯定被蒙过,这是毋容置疑的,生活在蜥蜴人社会的他们哪见过杜鲁奇这一套套的。好在有沃特和多里安在中间进行缓和和指导,没被坑的屁帘子都没了。
现在嘛……灵蜥依然愿意与杜鲁奇交易,没办法,杜鲁奇带过来的东西对他们而言过于稀奇和古怪了,丘帕可可挂在腰间的白色叉铃已经成了查佩尤托灵蜥中的时尚。
但被坑过的他们们学精了,肯与杜鲁奇交易的灵蜥都有两把刷子。而十这年的时间也让他们知道他们手中的黄金和宝石对杜鲁奇来说是有价值的,而不是像蜥蜴人社会那样,仅仅是单纯的装饰品或是工艺品。
随着天南海北的杜鲁奇大量涌来,灵蜥们也更愿意交易,他们也知道这些杜鲁奇呆不久。但随之而来的是破事也多了起来,甚至发生了恶性事件,多里安原本也在迎接的队伍中,结果……
“回头你注意下,尽量避免这种个人行为发生。”走了两步后,太了解杜鲁奇尿性的达克乌斯又对凯亚进行了叮嘱。
“我会的。”凯亚点了点头。
随着队伍继续前行,周围的环境开始变得截然不同。街道两旁逐渐挂满了色彩鲜艳的节日旗帜,与杜鲁奇平时偏好暗色调、肃穆气氛的传统大不相同,这些旗帜采用了明亮的色彩,绯红、宝石蓝、翠绿、金黄交织其中,在光线下显得格外夺目,使整片区域都在散发着欢乐的气息。
大量的灵蜥和少数的杜鲁奇共同忙碌着,灵蜥们坐在巨蜥的肩上专注地将旗帜挂上高处,耐心地调整着旗角,以确保每一面都能迎风展现。而杜鲁奇们虽不太适应这种亮丽的色调,但也被节日即将来临的氛围感染,小心翼翼地将旗帜整理好,并将一串串鲜花和装饰品挂在没有说法、只是单纯装饰的廊柱上,而那些有说法的雕像则由灵蜥们负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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节日的准备已然如火如荼地展开,到处都是忙碌的身影,但没有不断传来的欢声笑语,也没有整个街区洋溢着一派喜庆的气氛,像是要将每一个人都纳入这场欢庆的节日之中。一个是杜鲁奇们有些不适应,另一个是这里已经接近综合区了。
新到杜鲁奇们的主要活动在码头区和北面,这些杜鲁奇要么有些积蓄,要么有些地位,能居住在早已住满的旅店中。大部分的杜鲁奇在没有任务时,只能居住在船舱和黑色方舟中,以另一种形式做着迎接节日的准备。
“你们听过血碗橄榄球吗?”又走了一段路后,达克乌斯用神秘兮兮地语气问道。
“刚刚听托兰迪尔提到过。”对这方面感兴趣的艾萨里昂向前迈了一步。
“唔,现在你们听过了。”达克乌斯像是说台词一样,说了一句,随后他嘴角一扬,露出一种半是期待、半是挑衅的笑容,看了看围在身边的精灵们,尤其是跃跃欲试的艾萨里昂,“血碗橄榄球,是一项充满暴力和技巧的运动,结合了刺激的元素,比赛分两队,每队十一人,目标是将球带到对方的终点区,得分最多的就是赢家。”
艾萨里昂的眼睛亮了起来,表情也变得更加认真,试图捕捉达克乌斯话中更深的含义。
“不仅仅是抢球和得分,还允许用身体力量压制对手,甚至可以说,发生意外是比赛的一部分,球员们可以『合理』地使用暴力。”
听着的精灵们面面相觑,显然还没完全理解。
“规则很简单,带着球到对方的终点去,尽管会有人在路上阻拦,不过,不用担心那些阻拦,用尽你的技巧与力量应对他们,偶尔还可以假装没看见裁判。总之……只要你带球得分,没人会责怪你的手段,只会迎来掌声和呐喊。”
达克乌斯简练地讲了讲,他没有讲那些罗里吧嗦的,什么起源,什么是橄榄球,什么是血碗,两者有什么区别。这个世界没这些说法,一切的起源,都要从他这里说起,定义、理论、历史什么的交给后人吧。
规则他也是简单的讲了讲,同样没有开启啰里吧嗦模式,开玩笑,讲起来得花好久时间,而且有些规则他也不知道,得在后续的比赛中进行完善。
“你参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