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来说,在医院时他已经把该说的说了,何警官又问,只有一个原因,就是想看看自己上次说的和这次说的有没有区别。
从而确认自己与娄家的离开到底有没有关系。
这种手段也许能哄骗过六十年代的人,但二十一世纪,到处都是破案剧,审讯手段早在电视屏幕上被翻来覆去演过成千上百次了。
脑子正常一点的都能提早做准备。
将笑意藏在眼底,许二茂只露出适当疑惑,不解道:“这个问题那天您已经问过了,如果还有什么遗漏的话,那我就再说一遍......”
他回忆了一下上次说过的话,慢慢开始重复,在适当的时候或停顿,或思考,甚至有些错误要何警官提醒才反应过来。
一切都跟一位受到惊吓的被害人毫无差别。
最终,一个小时后,何警官合起本子站起身,重新给许二茂的杯子添满水:“许同志,其实我们真要好好谢谢你。”
“......怎么说?”许二茂喝了口热水,身体也跟着暖和起来。
“根据你保住的账本,我们发现四九城好几处没人住的屋子都属于娄家,”说起这事儿,何警官脸上的笑容明显多了些,“有了那些房子,可以安置不少没地方住的人。”
许二茂抿了抿唇,也跟着做出开心的表情:“能帮上大家就好。”
“行,觉悟不错,”何警官带着许二茂走出审讯室,“不过你放心,政府是不会亏待你的,虽然娄家人跑了,但你为此作出的贡献我们也不会忘记,过两天会为你申请嘉奖。”
许二茂可不在意什么嘉奖之类的东西,那都是空话,他不指望。
他能从娄家事件中抽身出来,靠得是这个时间段官方只重视那些离开人家的财产。
要是放在半年后,别说嘉奖了,不审问个十回八回不算完。
许二茂走到大厅,看到许父早早出来,正在那里喝茶,想过去,却被何警官拦住。
“你先别急,我这里有个东西给你!”
说着,他从口袋里拿出一封信递给许二茂。
许二茂迟疑地伸出手,“这是......什么?”
“你住院期间,我们搜了许大茂和娄晓娥的家,这是在他床头柜上找到的。”何警官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