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本身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其中蕴含着的,不可避免的遗忘。
让人无法释怀的也从来都不是回忆,而是回忆中那个无法割舍的人。
云肆渡说:“我记得你们实验体,大多都是有绝症活不太久的吧。”
只有这样的人,愿意为那微薄的希望,去尝试一个可怕的活法。
那个实验体眼中含着泪,“可是我们已经拼命挣扎了这么多年了,我不想就这么放弃,我……我还有很多事没有做,很多人没去见,我不想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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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寿命变短了,使用异能力时身体也会感到灼热的痛苦,但那都比病痛的折磨要好多了。
起码他实实在在地感受到自己在活着。
要不是被沙儒南关在这里,他现在已经跟家人团聚了。
感受到对方浓烈的怨恨和不甘,云肆渡突然毫无征兆地叹了一口气。
他在想,那些研究员一个个那么厉害,为什么只想着利用鬼族研究杀人武器,而不是研究治愈疾病的药物呢?
要想让自己变强大,并不一定要去征伐杀戮吧。
像中洲这样选择守护的,不一样做的很好吗?
他现在对白殷没那么大的敌意了,不仅是因为对方在知道他的身份后,仍没有阻止他和阿遣相爱。
还因为对方对任何物种都一视同仁的态度。
仿佛在他眼里,万事万物皆是平等的,没有任何高低贵贱之分。
而惹怒这位指挥官的唯一方法,就是欺负他身边那个银发狼耳的家伙,除此之外,这位指挥官从不会主动对任何人出手。
云肆渡还是第一次因为戎遣之外的人生出恻隐之心,他看着那两个实验体,说道:“我可以不杀你们,只要你们不暴露……”
然而就在这时,地下室的甬道内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下一秒,戎遣匆匆而来的身影赫然出现在几人眼前。
云肆渡那双没有任何情绪的血红色眼睛里,顿时溢出了些许紧张,连声音都结巴起来,称呼喊错了都没注意到。
“阿……阿遣……”